夏夫人咬著唇,手指揪著衣襟,壓低聲音道:“我代表了夏家,不能讓公公和女兒因為我蒙羞。”
“還真是無用的自尊心。”不過就張奎那種人直接送監獄倒還是便宜他了,總得先折磨一頓再送進去監獄裡,讓他看看社會的陰暗面。
對,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夏夫人惱羞成怒,流著淚咬牙辯解,“你懂什麼?你根本就不知道要是我被爆出醜聞,以柔、公公、夏家,一定會遭受巨大的損失。”
“我當然知道。”夏璃念搖了搖紅酒,瞥了夏夫人一眼,漫不經心的開口,“要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要留下張奎的醜照和證據錄音?你以為我願意每天開啟手機做辣眼睛運動嗎?”
要不是為了爺爺的身體,她才不會同意夏夫人的做派,可是,爺爺年紀大了,受不得刺激。她必須小心謹慎。
夏夫人立刻體會到這個女孩的用心,原本的怨恨消失的一點都不剩,她哭哭啼啼道:“我到底做錯了什麼?明明我對張奎那麼善良,他居然還要恩將仇報?嗚嗚嗚……”
“善良?那只是你在自以為是。”夏璃念一句話粉碎夏夫人的希望,“真正的善良是有刺的,有菱角的,像你這種沒腦子的善良那叫愚蠢,除了害人害己一無是處。
難道我說的不對嗎?張奎不就是誇你兩句,又裝出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樣順便打打同情牌嗎?你也不想想,他要是個真男人怎麼會向你一個柔弱的女人求助?家裡窮,有手有腳的不會打工嗎?
一個強者向弱者求助,本身就是疑點重重。想當年你不也是演員嘛?居然都沒看出端疑?”
夏夫人平時養尊處優慣了,一向都被人哄著,哪裡聽過這些話,還是一個跟她作對的二十歲少女說的。
咬著唇,憤憤不平,“難道他就沒良心,不會感恩嗎?我還給了他三千塊錢呢。”
夏璃念用一種“關愛奇葩”的眼神盯了她一眼,腦殘是病得治啊。她真的是自己的親生母親嗎?該不會她被抱錯兩次了吧。
“他就一人渣,就是個壞人,ok?良心什麼的是不存在的,你也不是聖母也改造不了人渣。一個定型的人類基本是改變不了的。所以碰到這種人,在你不瞭解真相的情況請敬而遠之。”
還跟個傻子似的往前湊,沒看到別的女演員躲都來不及嗎?
夏璃念嘆了口氣,拿著一張毛巾坐到夏夫人身邊幫她擦頭髮,“我勸你以後少管閒事,你可是夏家的女主人,就適合喝點下午茶,和貴婦們打打牌,心情好的時候逛街購物這樣的生活。現實世界不適合你。”
這一刻,夏夫人猶如醍醐灌頂,呆呆的坐在床上。
她這些年實在是太順了,也沒經歷過大風大浪,一直都活在一個小小的圈子裡,卻沒料到現實世界早已天翻地覆。
一個人的好與壞和他貧窮與否沒有任何關係,富商也不見得黑心黑肺,窮人也不見得真的純樸老實。
一瞬間,她似乎明白了很多。
這個女孩才二十歲就這麼洞徹世事,想到自己活了幾十年卻……
“謝謝。”聽到夏夫人真誠的感謝,夏璃念本能的一愣,倏地,默默笑了。
她不恨夏璃唸了,甚至開始欣賞這個女孩起來。
安全送走夏夫人後,夏璃念一想到張奎不知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要是不懲治一番實在是對不起人民群眾,於是換上一身“夜行衣”跑了出去。
張奎捂著受傷的身體灰溜溜的逃走,哪知,走到一個小巷的路口時,忽然看見一個女人,戴著面具,靠在牆角嫵媚動人。
沒想到剛剛受了虐待,就在他回家的路上居然來了一場歡快的豔遇,美豔奪目、眼波流轉的小妖精正在路口朝他綻放迷人的電波,臉上還帶著令人遐想的面具。
嗯,他很快就要和女神來一場走腎的交流活動。
然鵝,這一切都是他個人的想象,真相是:嘴角邪笑的夏璃念站在路口,手裡攥著一根鐵棒,悄悄擋在身後。
劇組人多要是動靜鬧大了被媒體抓到了又要罵她,而且還不能揍爽。現在嘛,她就可以單方面屠殺了。
陰冷幽暗的小巷,一陣冷風吹過,耍流氓人士張奎莫名覺得菊花一緊。從小他就是這副流裡流氣的樣子,長大後也不學無術,為了吃口飯跑來當群演,順便揩一把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