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笙舞淡淡的一笑,望著天真爛漫的二個丫頭,心裡竟是那般的羨慕,不禁問道:“那杜統領叫什麼名字?”或許就是這個姓氏吧,令竹笙舞對這個從未謀過面的隨侍御林軍統多了幾分的好感。
“娟兒,娘娘在問你話呢。”小桃推了推娟子,皮皮的道。
拍開了小桃伸過來扯自己袖子的手,娟子才紅著臉道:“杜統領叫杜勝,是東山腳下以盛產木聞名於世的東山村人。”
“哇,娟兒,想不到……”小桃原本想再取笑娟子的,卻在見到竹笙舞毫無血色的面孔時,一愣,擔憂的道:“娘娘,您怎麼了?怎麼臉色這麼白呀?”
“娘娘?”娟兒也擔憂的望著主子。
“娟兒,你將剛才的話重說一遍。”竹笙舞的雙唇竟是在顫抖。
娟兒一怔,與小桃對望了一眼,說道:“杜統領叫杜勝,是東山腳下以盛產木聞名於世的東山村人。”
“不。”竹笙舞搖搖頭,臉色比起剛才來顯得更嚇人了。
二天之後,深夜。
“看來,這‘景蘭宮’的主子頗不安份呀,不過她去御林軍的營房做什麼?”正睡在琉璃瓦頂陰暗角落的楚浪見到‘景蘭宮’內竄出一道黑影時,挑眉道,‘景蘭宮’與‘永平宮’相隔不過二十米,此時明月當空照,楚浪對皇宮屋頂的一切自能看得頗為清楚,想了一想,楚浪起了身,卻在見到‘永平宮’外一道明黃的身影時,一愣,但也只是一瞬間而已,楚浪眼底閃過一絲令人費難的幽暗,轉身便朝前方的黑影緊緊跟去。
凌飛望了眼宮門外打著瞌的宮女,皺一皺眉,便不聲響的進了寢宮。
‘永平宮’很是安靜,雖然燈火通明,卻毫無丁點的聲響,一旁的二個太監椅著柱子打著盹兒,就連掛在走廊上供主子平日裡玩樂的鳥兒,尖嘴也伸進了羽翼裡,夢著周公。
凌飛的目光在望著眼前打盹的太監時變得冷咧,但亦只是皺了皺眉頭,便朝寢宮內走去,今夜,他翻了福妃的牌子,然而當他處理好政事時早已是一更天了,再過三個時辰,他便要上朝,按常理,這種時候他該在‘養心殿’就寢。
接近寢宮,凌飛的步伐突然變輕,當他入進寢宮,看到桌邊正做著刺繡的龍倩兒時,腳步停了下來,靜靜的望著龍倩兒,凌飛向來冷咧的眼神中有了一抹專注。
眼前的女人很美,美得柔弱,一身淺藍的宮裝掛飾並不多,在妃嬪中,這女人的裝扮雖談不上樸素,卻是最為雅緻的,一如她的人。
凌飛就這麼靜靜的望著龍倩兒,沒有任何的表情,冰冷的注視著龍倩兒纖細的雙手一針一線在繡錦上刺繡,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凝結,不知道過了多久,或許是總是維持著一個姿勢的身子有些酸了,龍倩兒抬起了頭,卻在見到門口的人時,一怔,手上的綢錦就這麼跌落在了地上。
她有一雙如水般的眼晴,非常的漂亮,他見過很多女人的眼晴,唯獨這一雙,像是刻在了記憶的深處。
凌飛的唇邊浮起一絲冷笑,因為此刻他在這個女人的眼中看到了緊張與無措,記憶裡,每當她望著他時,似乎只有害怕與恐懼,是什麼時候開始,在她的眼中他已見不到這些了呢?
這個女人,如果說美,柔,弱是她的形象的話,那麼也僅止於此了,在她的身上,你除了能看到美、柔與弱之外,一無所有,甚至連性格也沒,若一定要說有,那也只能是弱了,不是那種孱弱,文弱,而是單純的弱者。
“妾身見過皇上。”龍倩兒趕緊行了禮。
“起來吧。”
“謝皇上。”龍倩兒起身服侍,此時她的手已不若第一次那般的笨拙了,當皇帝只剩下一身的內裡時,龍倩兒道:“皇上,妾身讓秋兒給您去準備水。”
“不了,朕已在‘養心殿’沐過浴。”
龍倩兒一怔,沐過浴了嗎?是啊,這麼晚了,皇上該是在‘養心殿’休息以方便明早上朝的,可是皇上又為何來到了她這裡呢?是因為翻了自己的牌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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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困了。”
“是。”龍倩兒一聽凌飛這簡短的三個字,忙脫了自己的外衣放置在一旁的屏風上便爬上了床睡到最裡的那一端,之後又把床外端的被褥給整好以方便皇帝的安寢,方抬頭道:“皇上,好了。”哪知龍倩兒一抬頭卻望進了凌飛一雙幽深如湖底的銳瞳裡。
“怎麼了?皇上?”皇上似乎很喜歡這樣望著自己呢,龍倩兒心中暗想,可他這樣望著她時是在想什麼呢?
凌飛沒說什麼,直接上了床。
龍倩兒一見,便也躺了下來,當凌飛睡下之際,龍倩兒身子一動,挪至了凌飛的身邊,使得二人之間再無多少的空隙,龍倩兒做得很是自然與隨意,彷彿二人之間本該如此。
就在龍倩兒意識蒙朧欲睡去之時,只覺腰上一緊,身子便被摟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早已於習慣這樣的體溫與這樣的氣息的龍倩兒,下一刻便夢了周公,酣酣睡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彷彿只是一會兒的功夫,龍倩兒只覺頭皮一痛,好像有人在扯著自己的頭髮似的,可她真的很困,便未去理睬,但到後來頭皮似乎是被扯得越來越痛了,沒辦法龍倩兒只得睜開了眼,卻在見到面前放大了的那張特大號俊臉時,睡眼濛濛的道:“皇上,怎麼了?”
“朕在你的心裡是什麼?”凌飛冰涼的問。
“天與地啊。”龍倩兒意識模糊的回答:“也是龍倩兒的全部。”
“睡吧。”
“哦。”龍倩兒又沉沉睡去,進入夢鄉之時,龍倩兒的腦海裡閃過一個模糊的想法:剛才扯她頭髮的人會是皇上嗎?唔,不會的,皇上是大人,怎麼會做那麼無聊的事呢?可能是她在做夢吧,哎,皇上的聲音冷冷的,可是身體還是很溫暖的。
清晨,當暖陽剛剛升起,花瓣兒上的水珠還未滴落之際,內府務的總管便領了十幾個太監匆匆進了‘永平宮’。
龍倩兒梳理著自己的髮絲,心裡正在自責於昨晚睡得太沉使得她竟然連皇上是什麼時候起床離開的也不知道時,便見秋兒匆匆進了來對她說道:“娘娘,不好了,內務府的張總管來我們宮裡拿人,說是我們宮裡的人犯了錯,非要抓去各打二十大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