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罪,每一項罪輕則削官去爵,重則誅滅九族。
三天後,天洪帝下令拘押右相入獄。
慈德宮。
天洪帝煩燥的來回踱著步,心中鬱悶至極,但在這個即要出征之際卻又無法發洩,只得恨恨的憋著一肚子火。
“皇上,喝杯春菊吧,下面剛呈貢上來的。”瑞祥皇后從宮女手上接過上等的春菊遞給天洪帝。
哪知天洪帝伸手一揮,只聽‘碰’的一聲,皇后手上的杯子便落了地,慈德宮的所有奴才們都被天洪帝的盛怒嚇得蒼白了臉,趕緊下跪於地。
“你們都下去吧。”瑞祥皇后輕聲對著奴才們道。
“是。”宮女太監們趕緊退出,以防惹到龍顏而命喪刀下。
“皇上是在為右相的事情生氣嗎?”知夫莫若妻,瑞祥皇后心中有數。
“能不生氣嗎?還十二個大臣聯名上奏,蕭檜真以為朕不知道這一切都是他搞的鬼?”天洪帝冷笑。
“皇上息怒,等皇上凱旋之時還給右相一個公道就是了。”皇后溫柔的道。
“現在也只能如此了,前方戰事緊急,三天後朕即要出征,只能委屈右相在牢裡呆上個幾天。”天洪帝黑了臉,想想右相這牢獄之災還是自己一手促成的,心中憋怒,八年前自己的身體狀況一度以為要去見列祖列宗了,而大皇子凌立那時又小,他擔憂二相若過於和睦會威脅到幼帝的政權,因此,才想引起二相的衝突。對右相應承恩施恩,藉以刺激左相,使其二人產生矛盾,可哪知,在這之後,他的身子竟日益好轉了,但這禍根卻埋下了。
瑞祥皇后搖頭,嘆道:“這蕭檜雖有才,卻心胸過於狹隘了,見不得別人比他好。”
天洪帝皺緊了眉頭,眼中殺意一閃而過,道:“蕭檜留不得。”
“皇上?”皇后心中一驚,天洪帝眼中的殺意讓她明白這左相已然觸怒了龍顏。
“若應承恩被他除了去,凌朝恐怕是再無右相之職了。”
“皇上的意思是說?”
“這一人之下萬人之人的二個位置,看來他是想合二為一了,拿了去又怎能輕易吐出來?到時,沒了和他相抗衡的人,這朝野還不是他一人的勢力?這比二相和睦更可怕。”若蕭檜真打著這樣的目的,想到這兒,天洪帝的臉又陰沉了幾分。
“會嗎?”瑞祥皇后到一旁重新泡了杯春菊放置到天洪帝的面前,道:“這麼多年來,蕭檜對朝廷也可說忠心耿耿。”
“以前他是忠心,現在他依舊忠心,只不過這心,現在已變大了,幾千年來,這做官的誰能免這個俗?”天洪帝雖說是個好戰的皇帝,但對政治卻依舊保持著清醒的頭腦,對官員百態心中有數得緊。
“皇上,一相難求啊,您若將他除了去……”
“朕明白,芝麻小官對宰相之位有野心,這朕不愁,反是欣喜,但朕絕不留有野心的宰相。”
“臣妾明白了。”瑞祥皇后點點頭,想了想了,又道:“皇上,臣妾有句話,不知該不該說?”
“說吧,我們是夫妻,有什麼不好說的?”天洪帝望著皇后嬌豔如一的面孔,剛毅的面部變柔。
皇后的擔憂的道:“此時朝中有異,皇上實是不易親征啊,若朝廷在皇上親征之時出了事,以妾身的能力恐怕無法做什麼,到時怎麼辦?”
“這次,朕必須親征,定要一統霸業,完成祖先們幾百年來的心願,皇后放心,蕭檜現在的心思還不至於犯上做亂。”天洪帝沉思片刻,方道。
天洪帝若是知道,就是因為他現在的輕視,惹出了這個國家一身的血腥風雨,怕是死也要守在皇位上的。
此時,離天亮還有三個時辰,正是好夢正酣之際。
皎潔的月光灑滿了大地,夜空比起前半夜來更為明亮了,五月份,春寒依舊很濃,但東山的景緻卻早已煥然一新,由蕭條的冬景變為了盎然的春景。
竹笙舞一身純綠素衣站立在自己平常習武的地方,青絲迎風飛舞,衣袂飄飄,視線所望,正是她從小長到大的東山村。
在她的身側,跪著一身黑衣勁裝的明麗,明麗原本冷漠如霜的面上此時竟是異常的興奮,道:“大公主,三天後天洪帝要率五十萬凌軍前去與商軍交戰,正是我們下手的好時候。”
“是嗎?”竹笙舞的目光一陳釋然,終於可以卸下這擔子了嗎?
“到時,只要我們埋伏在他們的途中,以大家的武功定能取狗帝的項上人頭。”明麗纂緊了拳頭,一副整裝等發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