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他依舊一身白衣,映著午後的陽光,讓人有種莫名的恍惚。我收起心神,細細打量起這間屋子。
這屋子到沒有如何的奢華,卻是格外的精緻。琴棋書畫倒是一樣不少,想必歐陽熹也是個性情中人。
他沒有叫我入座,而是自顧自的修著盆景。我倒也不知聲,在一旁觀看。
屋內十分的靜,歐陽熹手中剪子“喀嚓”聲分外明顯。
不知過了多久,歐陽熹停下手中的活計,轉身笑看著我。
我看了一眼他,便將眼睛定格在那盆盆景上,原來還是雜亂無章的雲松,此刻已頗具形狀形態。
“想到了什麼?”他淡淡開口問道。
“多謝浩雪公子指點。”他是在告訴我,表面上看這件事情上雜亂無章,只要靜靜的修葺整理,你便會看出其他不同的東西。
“那我們豈不是要去遂了他們之意?”我問道。
“只怕不遂了他們心意都不成了。”他笑說著,“不過,這中間恐怕是有些棘手啊!”
“只要能事先掌握他們的動靜,然後再在封禪大典上,施以小動作,便可阻止這件事。只不過,大皇子這次又能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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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無險。”我嘆息的說著。
“無妨。”歐陽熹道,“只怕這是上面的意思。”
我暗自點著頭,看來皇上一直都清楚整件事,只不過他由著大皇子恣意妄為,怕又是再一次試探義父。
想來皇上讓飛去驪山找尋寶藏只是幌子,四處打探義父動向才是真正的意圖,那麼義父派出時初,只怕讓時初在一旁肆意而動吧。
畢竟,飛背後支持者有義父,那麼義父派出一人前去保護也是在理的。而大皇子的種種動靜不外乎是他想看清這朝堂上多少人有異心,也在試探義父是否與新月教有關,不過我想此次他是要失望了,義父的種種置身之外,他怕是抓不住任何紕漏。
看來此次皇上和義父之間誰都不曾得到半點好處。
只是皇上為何總是懷疑義父?難道真如歐陽熹所說那般,義父心懷不軌嗎?
“龍姑娘,有時候有些事情,還是莫要想到太過通透的好。”歐陽熹淡淡的開口,然後示意我坐下。
我選了一個靠著門邊的位置坐下,問道“歐陽公子,真的能置身事外嗎?”
他含笑,走到我的對面道,“熹覺得,龍姑娘還是解了身上的毒為好,如果熹所料不錯,姑娘只怕在發作一次,便是大羅神仙也要束手無策了。”
“這件事結束,我會去的。”我嘆息一口道,
“你放心不下他?”歐陽熹試探的問著我。
“或許吧!”他的問題我無法回答,畢竟是血濃於水的親情,說不在乎,那便是騙人。
之後,我們沉默了很長時間,誰都不曾在開口。
直到我要離去時,他才開口說一句意味深長的話,“你若恢復記憶,莫要當真,眼見並非為真。”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便到了邙山封禪的日子。
那日,天朗氣清,原本晚秋的烈風,竟變得很是柔和。
皇帝由洛陽行宮徒步走到邙山山頂,以示對神明的尊敬。
皇帝儀仗浩浩蕩蕩,頗為壯觀,肅清的道路兩邊,盡是磕頭大呼萬歲的百姓,他們無比虔誠膜拜。
皇帝儀仗之後,是兩對隨行官員,他們身著朝服,手持笏板,表情肅穆。
這次的封禪大典並未有後妃隨行,這是歷朝十分少見的。
據說,宣明三年第一次封禪時,宣明帝還曾帶了自己的愛妃錦雲參加,而這次卻無一人。這是否在詔告天下,能與他登臨這天下頂龍,只有錦雲一人呢?
當他們登臨邙山之時已是午時。我站立在一旁的樹杈上,面帶白紗,默默注視著下面的動靜。
昨日,歐陽熹說道,“倭人的刺客與新月教的餘孽便隱藏在皇帝的儀仗之中。而最先會發動攻擊會是進獻禮物的使臣上,到時琴樓之人,會喬裝成皇上身邊的公公,待使者意圖不歸時,便可就地解決。而你的任務,便是密切注視儀仗中混入的刺客,若有變動便可現身護駕。”
聽後,我只是頻頻點頭,並沒有問其他。能夠喬裝成皇帝身邊公公的人,必是皇帝所親信之人。那麼琴樓在皇帝心中的位置便不言而喻。
這次的行動,我沒有通知無涯任何一人,畢竟義父在此,我不好多做決定,既然義父想要在此事上置身之外,定是有他的打算。而我,不過是心中的某些放不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