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誰在操縱這一幕幕,讓我深陷其中。
是誰,開啟了這因果的迴圈,讓我與他相遇相知。
又是誰,揭開了這一切一切的秘密讓我痛不欲生!
娘,倩兒好恨,好恨,真的好恨!
原只想將這一切永遠埋葬,讓我自己承受之一切的懲罰,可是為什麼到最後卻是我和他在彼此煎熬!
既然上蒼如此不公,我何苦悲天憫人,如果這便要下地獄,那我寧願萬劫不復!
所以娘,那段記憶我會找回來,找到那個人為您報仇,還要讓這個世間所有道貌岸然的人統統消失。那這樣我就
可以去找您了!
呵呵!我邪魅的一笑。該來的終會來的,我等著那天的到來!
喉血腥蔓延,又是一口鮮血。我終於再難支撐,跌倒在地。
朦朧中,又是那個女子在海棠樹下,悽美起舞。那是娘最愛的驚鴻舞!只是她為何會笑的那般悽婉……
又是一陣迷濛,似有一個身影踏著月光走來,右手執笛,銀灰色的衣角隨風輕揚……
“是你!”一陣暈眩,我失去了知覺……
似是做了一個炯長的夢,夢中我置身在一片竹林中,青青翠綠;身前有一條涓涓流水的小溪,有水擊岩石的叮噹響聲;還有一縷笛音,悠遠纏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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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緩緩睜開了眼睛,那一霎那我似乎還是置身在竹林中,身心竟是從未有過的舒爽。
緩過神來才發現,我處在的是一個小木屋中,它的陳列很是簡單,一個小小木桌,上面擺放著一套破舊的茶具,剩下便是我身下的木床。而耳邊卻有笛音縈繞,與我夢中的竟是同一曲。
我試著撐起身子,發現昨晚練功時受的傷竟好了大半。心下好奇,便尋著笛音走出了木屋。
然後讓我驚訝的是,這木屋竟是身在一大片竹林之中,郁郁青青,不見絲毫秋天的蕭索。
我四處張望著,在木屋前的一塊岩石看了吹笛那人。他一身銀灰色的長衫,伴著清風輕輕飄揚。唇瓣抵著一支翠色的玉笛,神態卻是從未有過的溫柔舒緩。
這人竟是明毅。我這才想起,昨晚在樹林中昏迷前見到的那個踏月而來的男子是他。
他見是我,放下玉笛,緩緩衝我點了個頭,“你可大好?”
我輕輕點了點頭,“昨夜多謝你救了我。”
他輕吸一口氣道,“昨夜我與裳兒見你與四皇子長時間不歸便分頭去找,我在城西的樹林中找到了你。你們究竟……”
他欲言又止,我知他後面的問題,只是淡淡的笑了,“天涯永別而已,你還是勸他放開些。”
他靜靜地望著我,眼神中竟閃過一絲憂傷,看得我心中一驚。而他最終只是微微揚起唇角對我說道,“也罷,也罷。”
這一聲中有的是化不開的無奈。他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時而冰冷,時而又溫柔似水。
我記得兩年前,他看我炙熱的眼光;也記得他當著義父的面前拒婚。記得我在飛別院養傷時他一連三天吹笛的陪伴,也記得他與我拔劍相對。記得他在秋湖之時以身相護替我擋住暗器,也記得他不帶感情的告誡。
為什麼一個人的身上會同時具有冷與熱兩種截然相反的性格呢?
我沒有接話,只因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你!”他深深望了一眼我,然後說道,“你身上的千幽草毒,又開始發作。”
千幽草?我嘴角漫上一絲苦笑。這毒已經兩年都不曾發作了。而現今只因我又想回想起那一切過往。當年我曾問過義父我中千幽草之事。義父只是一臉的無奈,只告訴我如若你真的想知道那一切,便去驪山找紫楚,其餘的便不再多說。
從那我便知道,義父在我身上下了千幽草,只為了封存那段記憶。而他不願解開那段封印只因他心中的不捨。
“你不擔心你身上的毒嗎?如果它再發做三次,只怕大羅神仙也難醫治”明毅帶著關心的口吻說道。
我搖了搖頭,“天不遂人願,我也無可奈何。”
“天不遂人願。”他重複著我剛剛說完的話語,竟是一字一句的在咀嚼,漸漸地他的臉上泛起了苦楚。
就這樣我與他,一個靜坐,一個佇立,遠遠地望著天邊已漸漸偏西的太陽,聆聽著遠處涓涓的水聲,還有倦鳥歸林的鳴叫聲。
這時,我才發現我昏迷了竟是一天,而明毅便坐在這岩石上吹了一天的笛子。我心情複雜的看著他。他這是為何?
許是感到我的目光,他側頭淺淺微笑,停了片刻,“你今晚是否要回去?”
“回去?”心中不知覺的一陣抽痛,我想到了昨夜凌飛的怒喊,想到了他的誓言,也想到了我那份放不下的仇恨。可是,我卻十分貪戀這裡的寧靜,遠離了紛爭,遠離了仇恨,遠離了情愛。我抬眼對他一笑道,“不想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