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今天在燕亭又被凍到了,回來時頭就有點暈,微微發燙,本想晚上喝碗薑湯發發汗會好些,可誰知都到這會兒了翻來覆去的就怎麼也睡不著,腦袋裡盡是無痕的身影,被子裡熱氣都散盡了,也不提發汗了。
門“吱呀”而響,像是有人進來了,“晴兒,是你嗎?”我翻了個身子朝著外面,輕聲叫道。正好我也睡不著,晴兒來還能和她說說話,興許說著說著就能睡著了。
“晴兒???”我掀開床幔將頭伸出去叫道,怎的進來了連個聲也不回一下啊。
“是你嗎,晴兒?”
仍舊是沒有回應,可外間倒是有些什麼動靜,“不會是有賊吧。”這是我的第一反應,誰這麼大膽,敢在凌王府作案!我抓過一件外衣披在身上,輕輕的從床上下來,鞋子也沒穿,就躡手躡腳的往外間挪動。
一個黑影藉著月光打在了雪白的窗紙之上,我瞪大了眼睛張嘴驚呼,說是遲那時快,那黑影一閃就到了我跟前,單手捂著我的嘴巴,硬生生的將我的聲音憋了回去,另一隻手則鎖住了我張牙舞爪的雙手,逼著我一直後退,退到退無可退的牆角。
“別動,累了,讓我靠一會兒。”他下巴搭在我的肩上,這感覺似曾相識,他身上帶著濃濃的酒香,不知道今晚又喝了多少的酒。桌子上的茶盞明顯的被動過,剛才他應該就是坐在這裡喝茶的吧。
“凌王爺怎的到奴婢的房間裡來找水呢?”我用力的推他一推,也只是徒勞,他仍舊抱著我絲毫未動。
“就這麼不待見本王來?”他眯著眼睛,有些怒氣。
也罷,不跟一個醉酒的人相爭執,我偏過頭去望著窗外高掛的朗月道,“奴婢不敢,只是奴婢病還未好,怕是王爺挨的太近,也染上了就不好了。”
“怕本王染上?”他嗤笑,話鋒一轉道,“難道就不怕無痕也染上嗎?”
我一愣,何出此言?
“王爺這話奴婢可就聽不懂了。”
他一把將我推開,扶著牆,搖搖晃晃的走到軟塌邊,斜靠在上面。兩手揉著太陽穴,眯著眼睛道,“本王看你跟無痕倒是走的很近啊。”
“無痕將軍?”
我抿著唇走到桌邊倒了杯茶水遞到他身邊,“王爺怎的會這麼說,無痕將軍一直都介意奴婢的身份,怎的會和奴婢走的近呢。”
要說近,也只是因為那首曲子罷了。
起身走到床邊,望著牆角斑駁的樹影隨風搖擺,心裡涼意驟起,連忙將窗子關上。夜寒,為何他會獨留王妃在房,自己卻跑到我這裡來了。
“王爺今日想必也累了,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知道該休息了,還不快點過來服侍本王。”他閉著眼睛,兩手舉起,做好了準備。
服侍他休息,該不會?
“王爺難道不回王妃那去嗎?”我驚叫道。
“本王的忍耐是有限度的,難得本王今天能想得起你來,難道你要將本王拒之門外!”他忽地坐起身來,高大的身影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不是第一次與他一起過夜,可是從前都是在軍營中,沒有王妃,可是現在是在王府,凌王爺有他的凌王妃,為何還要來找我。
“你居然要違抗本王的命令,難道說,你心裡已經有了旁人,那人是誰?是無痕?”他一步步的緊逼,我一步步的後退。他暴戾的眼神中已滿是怒火,稍微一點的火星即可燎原。
“王爺說笑了,奴婢心裡沒有別人。”當然,是一個人也沒有,若是說有,也只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那是個不屬於我的人,不是嗎。
“沒有別人!沒有別人!你敢看著本王的眼睛說,你的心裡就只有本王嗎?”他緊握著我的雙肩,不停的搖晃。我已散開的髮絲隨著他的搖晃不停的顫抖,他熾熱的眼神灼燒著我的心。
“凌王爺何必要在意奴婢的心裡想著誰呢?”在他的束縛下我掙扎,我雪倩已經不再會去喜歡一個人了,“情”這東西再也拿不起了,所以不要再問我眼中還有誰的存在。
“本王說過,你是本王的人,你的眼中只能有本王的存在!”他高喝一聲。
“你!放開!”
他突如其來的舉動著實讓我吃了一驚,好久沒有觸及到他的體溫,現在竟是這麼的陌生,一時間無法接受。可任憑我怎麼推他他都毫無反應,甚至更加的惱火,疼痛在我的身上蔓延。
“小姐,小姐!你怎麼了?”門外,晴兒焦急的敲著房門,剛才的聲響都已經把她吵醒了。
“晴兒,你做什麼呢?”沛芷由遠及進的走來,叫住晴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