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西故用舌尖頂了頂腮幫,喉結很輕的動了一下,帶著些許自嘲:“你猜?”
蘇梨扶額:“鑼鼓和嗩吶交織在一起的喜樂聲?”
她也是服了,這聲音是選擇性傳播嗎?兩個正常人,聽力差不多情況下,多次出現這種問題怎麼看也不是她倆正常人的問題。
君西故冷著一張臉:“還越來越近。”
他的表情側面說明這喜樂聲是為他而來,蘇梨腦抽問了句:“有多近?”
君西故臉色更冷了,連帶著對蘇梨說話的語氣都涼了幾分:“大約馬上到門口的那種近?”
蘇梨怔愣片刻,壓著唇角:“對不起,我不知道。”
她本意是想問問有多近為什麼她沒聽到聲音,沒想到卻是不著痕跡刺了他一下。
“沒關係,不知者不罪。”
敲鑼打鼓的聲音在門外戛然而止,接著一大群穿著紅衣的村民魚貫而入,十多名青壯年還抬著幾口裹著紅綢的大箱子。
最後是一個擦著大紅唇,點著媒婆痣的中年女人拿著扇子扭著腰進門,徑直走到君西故身邊:“君先生,恭喜恭喜。”
君西故被氣笑了:“你看我像是高興的樣子嗎?”
蘇梨挪到君西故身邊,扯了扯他的袖口,咬著牙說:“她們這是幹嘛,送聘禮來向你下聘?”
請柬上胡月不是穿著婚紗,她夢想的應該是西式婚禮,請媒婆八抬大轎上門又算怎麼回事兒?
她問過君西故的意見了嘛,就自作主張,結婚這種人生大事兒不用兩個人坐下來心平氣和的商量一下?!
不過胡月這也算是有自知之明,她敢登門,君西故絕對不可能和她坐下心平氣和的商量婚禮。
君西故望著她,皮笑肉不笑:“下聘?”
“噢,不好意思表達有誤,聘禮是男方對女方下的,女方給男方送的應該是嫁妝。”
這十多個大箱子看起來挺重的樣子,不會都是金銀珠寶、黃金首飾之類的?
蘇梨將上半身的重量倚靠在君西故身上,悄悄抬腳去夠紅綢。
眼看就要成功了,沒想到突然腳前多了一具敦實的身體,抬箱子的壯漢黑著臉盯著她。
蘇梨嚇了一跳,差點兒一趔趄摔倒在地上。
君西故眼疾手快將她攬在懷裡,面無表情的反問了一句:“嫁妝麼?”
媒婆用扇子捂住嘴咯咯笑出聲,挑著眉說:“我就說君先生您對這門親事肯定會很滿意,這不我剛登門你就明白了我的來意,瞧您高興得嘴都合不攏了。”
君西故:“……”
她哪隻狗眼睛看到他高興的嘴都合不攏了?睜眼說瞎話也該有個限度。
媒婆笑了好一陣,“嫁妝我也送到了,您也沒意見,你和胡家小姐天造地設、郎才女貌,所以婚事就這麼定下了,明天我再……”
蘇梨:“……”
不是。
她現在還被君西故抱在懷裡,她就透明到這種地步?
君西故不耐煩的打斷媒婆的場面話:“我拒絕!”
“什麼?!”媒婆瞪圓了眼睛,不敢置信的再次確認:“你拒絕?為什麼?能得到胡小姐的青睞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你竟然拒絕?你腦子抽了?”
“你才腦子抽了!”蘇梨指著自己,“有我這麼一個美麗動人、魅力無限的女朋友,胡月哪怕是天上的仙女他也不會動心的。”
唯一美中不足便是她此刻頂的是柳飄飄的臉,心裡有些膈應。
媒婆眯起眼睛:“所以你到底為什麼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