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擁有過就不會有任何期待,但若是擁有過最好,付出了自己最真的那部分心,一旦失去了,非親身體會的人不能感受。
顧安說他受著那些東西沒有意思,沒有絲毫意思。
“阿燁,我愛你,一直以來我都很愛你。”
落日峽灣,餘暉落在兩個人身上。
邊城在挪威與白燁生活了一個月,他走的那天他們也是坐在這棵楓樹底下,望著遠處的海峽。
“我今天採了好多小雛菊,放在我們臥室的花瓶裡,等會兒回去的時候,屋子裡肯定很香。”
“嗯。”他輕輕地應了一聲。
“我讓季景拿著我們兩的身份證去登記結婚了,等季景回來,他把紅本本給你,我一併都替你收著。”
“好。”
“你把蘭園保險櫃裡的東西都拿過來了,我昨天晚上趁著你睡覺看了你的保險櫃,裡面就三樣東西。”
錄音筆、結婚證、還有他沒來得及送出手的訂婚戒指。
邊城握住他的手,他左手的無名指上一直戴著那枚在米蘭與她一起買的鉑金戒指。半個月前,她也在他那找到了她的那一枚。
她離開米蘭的時候,將那枚戒指扔在梳妝檯裡,卻被他一直收納著。
女人無名指上的鑽戒與男人的鉑金戒指小小地碰撞了一下。
“阿燁,底下有一隻船,我們過幾天也去坐船吧?”
“好。”他依舊應著。
邊城靠在他懷裡,“我前幾天聽隔壁的老奶奶說,白山底下的雛菊花都開了,好多種顏色,特別漂亮,我們……”
邊城的眸光一滯。
她臉色僵持了半分鐘,眼淚就從眼眶裡掉落下來。她抿了抿唇,又揚著唇角笑了起來。
邊城將他的手握緊了,靠在他懷裡聽著他已經停掉了的心跳聲,繼續她上一句沒說完的話,“……我們明天去看看吧?”
“季景還說他學會了做麥芽糖,可以畫糖人,讓他給我們畫一個。若是畫的不好看,就罰他。”
女孩一面笑,一面哽咽,“阿燁,下次換我來追你好不好?但是你得跑慢一點,跑得太快我怕我追不上。”
太陽落入山間,夕陽染紅了雲彩,那落在大地上的暖紅,也同樣落在依偎在一起的邊城和白燁身上。
微亮的光落在女孩身上,晃了一下她的眼睛,邊城才從朦朧的睡意中醒來。
她的眼角有一行眼淚,那淚痕從眼角蔓延到髮梢,一張小巧的臉也沾了好些淚痕,像是哭慘了似的。
鼻尖有一股濃郁蛋糕奶香味兒。
邊城擠了擠眼睛,又有幾顆淚掉了出來。她慢慢舒展身子,四周環顧了一圈,便看見一個蛋糕師傅站在餐櫃前正在調製奶油。
她低頭看了眼自己。
她躺在小小的沙發上,靠著抱枕在睡覺。她的身旁是落地窗,窗外是京城繁華的中心地段,街道內車水馬龍。
邊城按了按太陽穴,覺得腦袋有點疼。
“邊小姐您醒了?我幫您把奶油調製好了,您可以過來自己動手做了。”
聽到蛋糕師傅的話,邊城轉過頭看向了他。她記得,她在烘烤蛋糕,弄了三四次都烤焦了。調製奶油,不是太稀了就是太淡了。
於是她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