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從正上方西斜時,她接到了京城醫院某位主治醫生的電話:“安小姐嗎?席醫生將您母親接來京城醫院接受檢查,您有空的話可以過來一趟嗎?有家屬在比較好。”
像是知道了安然煙眉蹙起,那頭的醫生又加了一句,“昨天京城醫院新到了一批器材,專門用來檢測細胞和心腦血管的。這批器材很難得,是席醫生從國際上批過來的。器材一來,他就讓京城醫院這邊的醫護人員去您家接了您的父母。”
“席醫生現在正在給您母親做檢查,他讓我跟您說,他會將自己的資訊掩藏好,您父母只知道是您接他們過來的,並不知道席醫生的存在。”
聽著對方的解釋,安然眉頭鬆了鬆,道了聲謝。
掛了電話,安然將懷裡的小白放在搖椅上,隨後進了房間。簡單換了一套衣服,她就出了門。
今天北山別墅的司機休假,家裡有事沒來。於是安然自己開了車,駕駛suv離開了北山別墅。
安然到京城醫院的時候,在醫院大廳撞上了席嶸。男人穿著一身白大褂,戴著一副眼鏡,看起來有點醫生的樣子。
席嶸見她進門,立馬走了過去,“安安,我沒提前通知你就把伯父伯母接過來,你不會怪我吧?那天你從海城酒店離開,我在房間裡想了很久,想你說的那些話。”
“想到最後,覺得自己以前真的做錯了,也不敢奢求你和伯父伯母的原諒……昨天新器材過來,我也不敢給你打電話。器材中用來抽取血液研究細胞的容器有時間限制,所以我才讓京城醫院的醫護人員儘快把伯父伯母接過來。”
“並讓醫生和你提及這件事,也讓醫生和你說了,我並沒有見伯父伯母,我都是帶著口罩在儀器背後給伯母做檢查。這一點你放心,我會避著他二老的。”
對於他的話,安然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說什麼?與他說什麼都是白搭,且她也不是很想與她打交道,也是命運捉弄人,他偏偏是安母這病最好的醫生。
安然:“席醫生,我母親的病怎麼樣?”
她的疏離和排斥都寫在臉上,夾雜在話語聲裡。席嶸抿了抿唇,說不心疼肯定是假的。他深愛著的女孩,既不愛他也不恨他,心裡完全沒了他的位置,怎麼可能不失落?
有時候他想,他情願安然是恨他的,這樣好像她心裡也是有他的。
“檢查結果出來了一部分,細胞深入檢測還得要些時間。我會加班加點去研究,爭取早點把病因找出來,然後對症下藥。”
“麻煩你了。”安然又說,“我聽林深說,國際一線醫師的聘金大概在10萬左右,過幾天我會將這筆錢匯給你。”
“安安……”席嶸自知再說也沒有用,她是真的要與他劃清界限,只以醫生和病患家屬的關係聯絡。他索性也不多說,只好接受,“行,安安那你現在跟我去辦公室,我給你講一下有關伯母的情況。”
“我現在在京城醫院掛了一個醫師顧問的職位,以後你來京城醫院,可以直接去我辦公室。”
安然在席嶸辦公室待了半個小時,大致聽他講完了一部分安母現在的情況。
現在的安母,危機與安全並存,就怕那百分之五十的危機出現,奪了安母的性命。所以一切只能從源頭上檢查起,然後一步步根治。
“安安,我建議你可以在京城找一個小公寓給伯父伯母住,住在醫院每天耗費大,也划不來。”席嶸又說,“不過你家那位那麼有錢,也不在乎住院這點錢。”
安然從椅子上起身,沒對他這幾句話做出回答,只是說:“謝謝你了席醫生,我去病房看我爸媽,您止步,有勞。”
望著安然離開,席嶸的眸子暗了下來。
梁醫生進了他的辦公室,他進門的時候還往安然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隨後才朝席嶸走過去,“席醫生也認識安小姐嗎?好久以前我在京城醫院見到過安小姐。”當時有位婦人還給了他三千塊錢,讓他在安小姐的水裡加點安眠藥。
然後等韓遇白進門,就給他指路安小姐的方向。
席嶸拉開自己的抽屜,裡面放著一串鑰匙扣,鑰匙扣的亞克力吊墜是一個人形的裝裱圖,圖片中的女孩正是安然。
是高一那年她軍訓時,他抓拍下來的。後來他就做成了亞克力鑰匙扣吊墜,掛在鑰匙扣上。
這串鑰匙,他用了大概有八年了。吊墜的邊緣都光滑了,可見男人是時常握在手心裡的。
聽見梁醫生的話,席嶸抬起頭看向他,笑道:“我和她以前是很相愛的戀人,只不過因為我出國深造與她鬧了矛盾,她現在生我的氣。”
“這樣啊,那需要我做些什麼嗎席醫生?”
席嶸是今年被評選為國際醫聖,進入京城醫院,深受院長的厚待,整個醫院的醫生也都處處尊敬他。醫生,誰不希望在醫學上得到榮譽?現在席嶸就是一個行走的榮譽,誰都希望和他打好點關係,日後有什麼評選的機會,希望他能照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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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逢源的事,在社會上行走久了,每個人多多少少都會變得圓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