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飄著雪,雲層中洩下陽光,落在那枚戒指上,倒映出柔軟的光。不刺眼,很溫軟,落在每一個人眼裡,心都靜了下來。
joe將那枚戒指套進安然右手的無名指中。
老人輕輕地念:“記住了,自己喜歡的東西就不要問別人好不好看。喜歡勝過所有的道理,原則抵不過我樂意。”
“大家常說一見鍾情這個詞不好,因為不過是見色起意。可是這個世界上那麼多人,為什麼只對那一個人一見鍾情,只對那一個人見色起意,是不是很奇怪?”
joe隔著戒指握了一下安然的手,低頭看著她,“dear,你說是不是?”
“嗯?”安然驀地抬起頭。
老人所說的話她一個字都沒聽到,她回過神,源於他這一句是不是。
是什麼?
安然正想問,joe便鬆開了她的手。被鬆開手,安然就感覺到了無名指上多了的那枚重量。
這枚戒指真的很好看,有一種透過剔透的鑽石看到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盡頭,彷彿一對佳人在一起很久了,濃濃的清淺淺地表述,長長的路已經慢慢走完。
“dear~剩下這枚男士的戒指,你自己給你丈夫戴上吧。我這個人做事有原則,這輩子只牽女人嬌嫩的手……”joe抬眸輕掃了韓遇白一眼,“……不喜歡牽男人粗製濫造的手。”
安然在老人說話的過程中,聽著他的話音,才將視線從那枚漂亮的戒指上收回來。
她本能地下意識“唔”了一聲。
joe:“女人是水做的,純白乾淨。男人是泥做的,我不喜歡。”
安然牽強笑了一下,這魔術大師說話也不悠著點,圍觀群眾裡上流圈子的男性不少呢,小心得罪人。
“dear,把戒指給你丈夫戴上你們就可以走了。今天的大獎已經被抽走,剩餘的不抽了,明日繼續。想要留下來看魔術表演的,還可以接著看。”
聞言,周圍看熱鬧的人散了一些,準備後一個參加抽獎的情侶們不約而同輕嘲了句,也都散了。
偌大的廣場,隨著他們的離散而變得寬闊起來。
遠處的噴泉音樂會上的樂曲飄蕩過來,雪花作為它的承載物,帶著那一個個音符在空中懸掛,而後一點點往下落。
安然的目光停留在已經開啟的酒紅色盒子裡。
裡面還躺著一枚男士的鉑金戒指,這枚戒指採用的設計形狀是磚型,大概是意味著男人的專情。
看了許久,看得安然有些心動。
她抿了抿唇,垂在身前的一雙手也攥緊起來。安然抬起頭,掀開眼簾望向身側男人的臉,試探般詢問道:“我看挺漂亮的,你想戴嗎?如果不想就算了,我收著……”
“免費的為什麼不要?”韓遇白打斷她的話。
安然倒是愣了一下。
她與韓遇白的婚姻,在民政局隨意地扯了一張證明,將她與他聯絡在一起的,就是一張很薄的紙。
沒有婚戒,沒有婚照,沒有婚禮。除了在韓家老宅吃了一頓飯,讓韓家的人看過她這個人後,全世界沒有人知道她與韓遇白有關係。
那晚韓遇白說試試,難不成是真的打算跟她試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