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蘇兄。”鄭劍鳴朝蘇臻一抱拳,說道“今日蘇兄提醒之恩,鄭某記下了。”
“鄭兄客氣。”蘇臻亦回了一禮。
“哦,對了,蘇兄適才說千金路過沅鎮,不知千金現在何處啊?”鄭劍鳴冷不丁來了一句。
蘇臻笑說“這我還真不知道。鄭兄啊,孩子們大了,出去闖蕩,我們這做長輩的有時候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而這個時候,蘇沫又在何處呢?
——她正因探聽到的一個訊息而膽顫心驚。
南疆的某座山溝溝裡。
蘇沫與初一相對而坐。
兩人中間的篝火光映照在一卷攤開的羊皮紙上。
初一將之拿起,看了一眼,便直打哆嗦。
蘇沫初時還笑話他,待自己也看了以後,便無論如何也笑不出來了
“初一,你看這上邊...屬實麼?”
初一坦然道“我不知道。這上面說南蠻國國師已成就大宗師,谷欠發兵北上。”
“可大宗師俱天地之威,有神鬼莫測之能,說是陸地神仙也不為過。”
“如果那南蠻國師真進入了這個層次,那應該早早地就打過來了,何須等到現在?”
這也是蘇沫想的。
那種境界,一人便勝過千軍萬馬,完全不可力敵。
正思考間,忽聞得林深之處有人言語,急忙將武器拿在手中,側耳而聽,原來是歌唱之聲,歌曰“千山千水深,勁鳥出松林。你聞何相識,南北日月擒。”
兩人聽得此言,皆覺得奇怪,初一運轉內力,朗聲道“林中何人?”
“山中拙漢,勿怪,勿怪!”乃有一獵戶走出。相貌一般,然打扮非常頭上草帽,乃是陳年老筍之衣;身上布衣,乃是寒蠶口吐之絲;足下木屐,乃是公輸造就之妙。手持混元叉,腰繫金剛弩。
蘇沫近前施禮道“我姐弟二人山中過夜,不想還能偶遇尊駕,幸甚至哉。”
那獵戶爽朗一笑“我只是山中一拙漢,怎敢當姑娘‘尊駕’二字?不妥,不妥。”
蘇沫道“山中多豺狼猛獸,前輩能來去自如,又衣著不凡,我們姐弟心生欽慕,故斗膽想與前輩結交,不知前輩意下如何?”
這隻要不是眼睛不好使,都瞧得出這人不尋常好吧?要不是知道這不是仙俠世界,她都要以為這人是山裡邊等待有緣人的神仙了。
獵戶笑道“姑娘好眼力,實不瞞你說,我曾經亦是江湖中人,事事勞苦,時常煩惱,幸得遇恩師,授我《黃庭》,我便從此寄居山水之間,無憂慮亦無煩擾。”
初一聽說,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說“你這人真是奇怪,明明通身的氣派,卻甘願埋沒,殊不知外頭正是需要高手的時候。”憑他的眼力勁,自然瞧得出這人的武功遠在自己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