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經由不得你相不相信,事實就擺在這裡,而你卻不願意承認?”厲翰然冷冷的話語從話筒中透了出來,一字一句烙印在我的心上。
我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我竟然是讓松汶變成植物人的那個罪人,曾經,我們一起玩笑過的時光,度過的美好愉悅,如今卻變成了一把匕首,令我心寒膽怯。
“這一定是賈心妍編出謊言來欺騙你的,我不願意相信,除非我看到真實的檢測報告書,要不然我絕不會承認。”抓住了這最後一根的救命稻草,我努力在慌『亂』中找回了自己的理智。
“是嗎?看來你的確很固執,但不怕我沒有辦法讓你去承認,既然你執意如此,那麼明天下午2點,我們在中心醫不見不散。”我張口便要說出反駁的話,但一個字元都沒發出,電話就已經被對面的男人所結束通話。
“小璃,你這麼晚還沒有睡嗎?就當我出神的時候,喬越彬的敲門聲在門外響起,我本不想開門,可自己終究還是站了起來。”
看見我這副走路姿態飄搖欲絕的模樣,喬越彬一把手搭在我的手臂上。
“別管我,我才是罪魁禍首,不要管我了。”我心中依舊忘不掉關於松汶的那件事,滿滿的負罪感。
“你到底在說什麼?這麼晚了還不睡覺,是做了噩夢嗎?”喬越彬不明白我發生了什麼事,只是一臉關切的詢問我。
我的心已經寒冷的宛如窗外飄著的雪花,嘴唇顫抖的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噩夢?的確是個噩夢。”回過神來的時候我這才發現自己的衣服都被汗水打溼了。
喬越彬這麼一聽,他倒是先著急了。”既然是噩夢,那我就陪著你,過一會兒就好了。”
對於他的這種認知,我只能是搖頭再搖頭,“你不明白,這個噩夢是由我一手造成的,解鈴還需繫鈴人,而我,才是那個繫鈴人。”
“你到底在說什麼呀?什麼噩夢解鈴人繫鈴人,你快點告訴我好不好?”喬越彬見我如此失魂落魄,也連忙站一旁著了急。
我木訥的眼神飄浮在他的臉上,像是一個沒有靈魂的木頭人一般,幽幽地說,“你還記得曾經那個小男孩嗎?就在剛才我問厲翰然的時候,他說因為我四年前的離去,導致了男孩的精神紊『亂』。”
“哦,原來是這呀,那這又是怎麼噩夢了?”喬越彬並未理解,我說話之中的意思。
提到這裡,我像是抓了狂一般,捂住自己的耳朵,使勁的搖頭,“你不懂。我和他之間其實比親姐弟還要親的感情,我不能容忍自己就是那個罪魁禍首,是那個罪犯,我感覺自己的雙手沾滿了骯髒的鮮血。”
喬越彬把我摟在自己的懷中,右手撫上我的頭,輕輕地『摸』著,對我說,“不過你不是惡魔,你不是罪犯,你是我生命之中永遠得不到的天使,你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我相信你。”
我搖了搖頭對他說道:“你不明白,我不再是天使,我竟然對最親近的人做出這樣的舉動。”
說完這句話之後,喬越彬也良久的沉默,而後又問我,“這些訊息,你是從厲翰然的口中得知的嗎?”
不可置否我沒有避免的點了點頭,說道:“確實如此,但我相信他不會這麼無聊,因為這件事而騙我。”
“你打算怎麼辦?”喬越彬的目的很明確。
“我,事已至此,我只想去醫院裡看看那孩子,看看自己曾經因為一時衝動而犯下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