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我進來的那一刻起,他的目光就一直停留在我的身上,順著我的視線看過去,他又轉眸看向我閃爍不定的神『色』,唇角勾起一抹若隱若現的笑意:“你的想象力太豐富了吧。”
“請問有什麼事情嗎?”我把雙手垂在身子兩側,手掌朝內,很好地藏起了洗衣服磨出來的水泡。
說話的時候,我拼盡所有的勇氣直視厲翰然,對上他的眸子,只為了能向他展示自己的不心虛。
誰知道這個模樣落入厲翰然眼中,他卻洞察出一切,毫不避諱地解釋道:“那是心妍一個人單方面準備的,我不喜歡在上班時間做那些事情。”
“你不用和我解釋。”我也不知道厲翰然為什麼會如此在意我的反應,甚至還要和我解釋一遍。就算他和賈心妍真的是那樣,我又敢說什麼呢?
但是聽到厲翰然柔柔的話語後,我的心裡不知不覺地變得舒暢許多。
明明在被秦輝背叛以後,我就清楚地知道,男人的話多半不可相信,更何況還是澄清這種事實的解釋,可我就是毫無理由地就相信了厲翰然,彷彿這就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情。
“真的不用嗎?”厲翰然半信半疑地詢問道,語氣輕佻十足,話音還未落下,他便不由分說地拿起我的雙手。
我被他突如其來的襲擊弄得措手不及,只能任憑他將我因為洗衣服而破皮長泡的雙手盡覽無遺。
“果然。”分明是早就料想到的模樣,厲翰然卻還是忍不住緊緊蹙起一雙劍眉。
我動了動胳膊,想甩掉厲翰然的禁錮:“放開我!”
“你沒有擦過一次『藥』?”厲翰然不肯依我的話,只放開我的一隻手,隨後就把我往一旁的沙發上拉去,我在他的強迫下,只好乖乖地坐在沙發上。
“不用你管。”我看著厲翰然把醫『藥』箱拿出來,憤憤地瞪他一眼。
“你怎麼不擦『藥』?”厲翰然的話裡藏著深深的擔憂和心疼,沒有得到我肯定的答案,卻早就猜到了一切。
“我要睡覺,沒時間。”我沒好氣地回答他,昨天晚上洗完衣服已經很晚了,我只想快點縮排被窩做個好夢,結果今天早上差點睡過頭,匆匆忙忙地便處理好一切,哪裡還管得上擦『藥』這種事情。
厲翰然薄唇緊抿,不回答我,動作迅速地開啟醫『藥』箱,開始給我擦『藥』。
他溫柔地拿起我的手掌,像是在對待一件需要輕拿輕放的藝術品,我的手被他輕輕託在掌心內,清涼的『藥』水一滴滴覆蓋上來,我霎時間覺得舒服了許多。
等到厲翰然給我另外一隻手擦『藥』的時候,我突然間想到什麼,想要迅速地收回手,厲翰然卻眼疾手快地握住了我的手腕,見狀,我只好無奈地解釋道:“心妍萬一馬上回來了怎麼辦?看到我在你辦公室不大好,這樣吧,你把『藥』給我,我自己拿回去擦,可以嗎?”
厲翰然仍舊沉默著,不回答,臉『色』一沉,用棉籤擦『藥』的動作加重許多。
手上的面板驀然間傳來針刺般的疼痛,我輕撥出聲:“疼——厲翰然,你輕點。”
“你還知道疼?”厲翰然低沉著嗓音。
“廢話。”我沒好氣地重重扔回去兩個字。
等到厲翰然給我擦完『藥』後,我也不問他還有什麼事情,就像逃命一般,急匆匆地離開了。
而厲翰然也沒有叫住我,似乎叫我來他的辦公室,就只是為了處理我手上的傷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