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再放縱自己了，這是我對自己的許諾。
我和厲翰然沉默了好一會兒，正當我以為他會轉身離開的時候，他卻忽然間俯下身子，提起那個裝滿衣服的袋子，作勢要帶走。
我察覺到不對勁，抬首往鏡子裡一看，連忙轉身去阻止他：“厲翰然，你要做什麼！”
“簡璃，你犯不著這麼折磨自己來洩氣。”厲翰然的一雙銳利鷹眸朝我『射』來犀利的目光，彷彿他已經刺穿我的層層鎧甲，將我的心思一覽無餘。
“我沒有洩氣，這本來就是我應該做的。”我毫不客氣地瞪他一眼，伸手拉著衣服袋子不肯放開，“再說了，我能有什麼怨氣？”
我明白，自從和厲翰然簽訂契約的那一天起，我就沒有生氣的資格了，我的喜怒哀樂，註定都要圍繞著厲翰然旋轉。
“你放不放？”厲翰然垂眸看著我緊緊抓著袋子的小手，我的骨節已經泛白，看得出來我很用力。
我被厲翰然冷冰冰的聲音嚇到，不自覺地閉嘴，咬了下唇好一會兒，才有勇氣回答他：“不放。”
正當厲翰然作勢要加大手中的力道，把手中的衣服袋子從我手中扯走的時候，不遠處卻傳來賈心妍的聲音：“翰然，這是小璃想做的事情，你又何必不遂了她的願望呢？”
我一聽到是賈心妍，便趕緊撒開扯在衣服袋子上的手，下意識地往後退幾步，與厲翰然拉開一段距離。
賈心妍看到我的反應，不著痕跡地在心底嗤笑了一聲，雙眼裡藏不住的嘲諷和鄙夷都快要溢位來。
厲翰然的身子怔了怔，不過只是一秒鐘的時間，他便反應過來，把衣服袋子放在一旁：“其餘的傭人惹你不高興了嗎？告訴我，我立馬開除他。”
明明是將就賈心妍的寵溺話語，從厲翰然嘴裡說出來卻是再淡然不過，甚至還有一些過分的冰冷。
賈心妍將不滿的情緒和濃濃的恨意全部很好地掩飾起來，快步走到厲翰然身邊，雙手緊緊纏上他的胳膊，試圖要將腦袋放在厲翰然的肩膀上。
厲翰然淡淡地掃視我一眼，看著我洗衣服的背影，和從鏡子裡映出來的雲淡風輕的無所謂表情，知道了我對於這件事情毫不在乎，於是便沒有阻止賈心妍的動作。
“翰然，我知道你寵我。”賈心妍溫柔一笑，“可是我覺得小璃心思要細膩一點，就像讓她幫我這個忙。而且，小璃最近也沒有什麼活幹，這樣下去她多尷尬啊！”
厲翰然側過頭，看一眼賈心妍，頓了頓，猶豫了一會兒，似乎在思考著什麼，頃刻才伸手拍拍賈心妍的背脊：“好，只要你高興。”
雖然我已經猜到這個結局，但聽到厲翰然的話語時，感覺心還是突然間被紮了一下，那樣的疼痛密密麻麻的，沒有撕心裂肺的劇烈，卻也讓人痛苦至極。
只要賈心妍高興，所以厲翰然做任何事情都無所謂嗎？如果下一秒，賈心妍說要把我扔出去，或者送給其他男人繼續玩弄，厲翰然是不是會毫不猶豫地答應？
我不敢繼續想下去，手下『揉』搓衣服的力道不自覺地加重，儘管這樣雙手會變得更紅，會更加疼痛，我卻覺得似乎這樣做才能好受許多。
到底我還是忍不住，用眼角餘光去瞄了一眼厲翰然和賈心妍，厲翰然的目光沒有停留在我的身上，他摟著賈心妍上樓回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