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岩漿河流在腳下流淌,當陣法湖泊有了外人入侵,當地面烽火燃燒正濃時,所有仍舊活著的修行者,逐漸匯聚在一起。
他們經過赤火河,度過鐵索關,終於來到了流火山的主峰,位於山腰之上。
他們並沒有看到,以流火山的山腰為界限,有著數以千百計的這種小平臺。平臺上出現著或多或少的修行者,少者一二人,多者十數人,不一而足。
他們皆是看著所處平臺上的忽然落下的紅色光幕,陷入了沉思和疑惑中,有人也曾嘗試過能否開啟這神秘的紅色光幕。
此時,正有著一名身穿佝僂的半老之人,緩緩地將手從光幕中離開,重新握著他的那一根青木柺杖。
在他身後,並肩站著四名青年,兩男兩女。
其中一名長相妖嬈的女子,看著那人的舉動,忍不住問道:“八祭司,我們能率先進去嗎?”
這名老人,正是吃了黯行者勢力所調製的獻祭之藥,得以壓制實力進來的南蠻一族第八祭司。如今站在他身前的,正是南蠻十子中的武敵和文毒,弄笛和小公主。
八祭司用半混濁的雙眼看了一會四人,指尖敲打著柺杖,搖頭道:“且不說我如今被壓制實力,就算是我全盛之時,恐怕也未必能夠破開這禁制。”
弄笛聞聲,皺眉輕嘆道:“這禁制真的這麼強?這天地偉力可真厲害。”
“自然不是天地所弄的禁制,這是人為所設定的。”八祭司看著這紅色光幕,道,“難道你們一路走來,都沒有發現,你們所闖過的關卡,很多都有人工的痕跡嗎?”
一直沉默寡言的武敵,也是顯得頗為詫異,道:“如果這決戰之地不是天地所設,若是人為,那究竟是誰?”
八祭司道:“如果我們知道是誰,恐怕也已經死了。這人能夠幫助趙宋在此藉助天地偉力,設定如此多關卡,恐怕也是別有所圖。這人的實力當真深不可測,恐怕。”
說道這裡,八祭司忽而一陣沉默。
“恐怕什麼?”弄迪忍不住追問。
八祭司猶豫片刻,道:“恐怕就算是大祭司,也未必能夠做到這樣的地步。不僅能夠設定限制進出的禁制,還能自主地啟動和應對,那修行大能的實力不是我們能想象的。”
弄笛驀然看了一眼四周,低聲道:“那他會不會,就在這裡守著?”
八祭司再度搖頭道:“那倒不會。趙宋這祭典已舉辦近千年,若是那人還能活在此,豈不是相當於長生不死?如此機緣,趙宋求了千年而未得,不然我們怎麼有機會摻合進來。”
聞得此言,四名南蠻之子皆是鬆了一口氣。
“不過,你們也切莫大意。”八祭司道:“想來你們也得到訊息了吧。革瑟、大齊和小落,都死在了那叫凌浪涯的少年手中,而肅箭傳信來,麻蒼也死在胡虛手中。”
停頓了一下,八祭司才繼續道:“而你們幾個,遇見了那兵家少主和法家少主,也只是打了一個平手,甚至連文毒也傷在白離刃手中,證明這些人確實是不可小覷的。”
武敵驀然想起在石幽峽和凌浪涯戰鬥的場景,那時候的凌浪涯還不是他的對手,沒想到如今能夠殺死南蠻三子,這樣的實力已經足夠讓他重視了。
文毒想起的則是和白離刃的戰鬥,心想如果不是自己過於大意,倒也不會受傷,以至於讓弄笛和小公主相救,因此聯手一臉的不服氣。
倒是弄笛,冷冷地哼了一聲,道:“那又如何,我們不是有八祭司在嘛。他們敢來,只要你老人家出手,那他們自然必死無疑了。”
唯有小公主,一直沉默不語,可在場的人,並不敢小看她的實力。
因為若論神秘,只有這名亡國公主,才是最為神秘之人。
八祭司道:“我進來的職責,更多是監管那兩名叫黑白無常的修行者。可是,他們竟然能夠甩開我,進來之後就消失不見。想來還有更多的謀劃,不得不提防啊。”
說道這裡,八祭司看著那翻滾的紅色雲霧,道:“我這一路上,雖然替你們解決了不少的修行者,但他們人多,能不能爭得這一份機緣,還是要看你們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