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流戀于都城繁華之地,不知古廟內有人喧囂幾許。
暗祭規則公佈結束後,鳳炎古廟人去廟空,廟主驀然出現在廟門出,看著最後緩步下山的三人,任憑山風掠過衣衫。
凌浪涯三人並沒有發現廟主去而復返,雖然心中也擔憂暗祭典的舉行會有何風波,方才白離刃提起馬敦之時,他們也徒增了一絲憂愁。
然而三人雖然偶有多愁善感,對於暗祭即將分離,也就想著不如大醉一場;既然馬敦也是安然無事,也相信他一定會回來。
在如此心境下,三人邊吵邊鬧,一路往都城去。
待得到了都城時,已然是午夜時分,然而裡面的熱鬧卻更勝往日。
也許是前兩天宵禁的緣故,壓抑了民眾不少的夜遊慾望,如今一旦重新開啟,家家戶戶皆是出門遊玩,再也不管天色多晚。
更何況,今夜乃是元宵上元之夜,千家萬戶張燈結綵,更有無數的民家雜技表演。作為鳳梧祭典中,朝廷組織的最後一場盛大活動,那些不遠而來的百姓,自然不想留下遺憾。
於百姓而言,今宵一別後,下一屆鳳梧祭典,得二十年之後。
誰知道哪時候,自己是否還活著,能夠有力氣山長水遠來此,再看一眼此等盛況呢。
當凌浪涯等人好不容易經過檢查,轉瞬就被人潮擠進了城門。
三個人擠在一起,前後左右皆是往來百姓,根本就不用他們邁步行走,幾乎就是被推著往前,完全不能控制自己。
三人苦笑不得,只能向著鸞鳳居的方向,努力地向前移動。
此等境況辛酸,彷彿比與烈刀門大戰一場還要來得勞累。
人來人往,摩肩接踵,不見地面。
當凌浪涯等人費盡心力湧到了鸞鳳居前時,卻詫異地發現,壓根就進不到裡面去。
今夜的鸞鳳居,無疑是都城最火熱的場所之一。
原因只有一個。
據說,點酥娘將會出現,獻唱一曲。
此訊息一出,轟動全城。
由於人數太多,鸞鳳居在和當時祭典初開時,選取交一定金額費用才能入場後,在今夜又再度提高了價格,直言道沒有五百兩銀子,連門都別想進了。
那些囊中並不富裕的賓客本來就有怨言,聽得鸞鳳居如此見錢眼開又再加價後,更是抱怨連天,以至於都簇擁在鸞鳳居正門處,叫嚷著想要進去。
這些賓客一堵在門口,既讓裡面的姑娘堵住出不來,又影響了那些富有的貴胄子弟進入場所,一時之間倒是叫罵聲四起,人群中倒是要起爭鬥模樣。
凌浪涯三人被擠到街道一角,遠遠看著門口的那一群人,都是愁眉苦臉。再想到鸞鳳居又提高了價格,更是讓囊中沒錢的三人陷入了絕望。
凌浪涯踮起腳尖,往鬧得最兇的人群內張望,竟然發現一個老熟人在門口進不去,忙招呼胡虛和紀天一起看好戲。
只見戶部尚書之子,那都城狗霸的楚構,在十多名下人的簇擁中,想要擠進鸞鳳居。奈何他身前浩浩蕩蕩地站了一群人,壓根就讓不出一條路。
楚構心中連連後悔,早知如此就應該早一些來,如今只能連聲大喊,告訴那些賓客自己的身份,想要以此威迫他們讓路,甚至想要讓下人直接動武,讓自己得以進去。
但是那些賓客,除卻部分都城子弟懼怕他的威名讓路之外,大部分外地來的賓客,對尚書之子這個身份並不覺得有何重要,畢竟明天自己一走,那也得尚書能找到自己再說。
因此,無論楚構如何叫喊,扭動著肥胖的身軀,想要擠進去裡面,都被那些洶湧人潮擠到了一邊。
凌浪涯三人看得大笑不止,楚構這番擠不進去的場景,竟比在鸞鳳居內的風月女子還要好看。
不過,楚構好歹是人多勢眾,終於忍不住下了命令,眾多下人堆起一座人牆,埋頭就往前衝,也不管那些賓客摔倒在地,直接就湧進了鸞鳳居內,連門口的守衛都攔不住。
那些倒地的賓客站起來,紛紛破口大罵,可是奈何沒錢沒人,最後也只能嘆息。
“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