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壇上的大紅燈籠,與天上的月色爭相輝映。
臺下萬千百姓觀眾,仰首看著臺上三人舉動。
凌浪涯往臺下看去,看到那一雙雙的眼睛,看到他們眼裡的崇敬與憧憬,驀然想起當初的那個諾言。
他曾問那個少女,以後是否還能找到你,萬一你找不到我該如何辦。
那個少女道,哪怕是在萬千人群中,只要你站得足夠高,我肯定會在看到你的。
他一開始不知道如何才算高,才算顯眼。莫非他要爬上那最高的山峰,也許就可以。後來他才明白,原來是要他變得更強,成為那人上之人,登上那萬眾矚目的地方。
如今,站在和宮牆城樓幾乎平齊的祭壇上,不知道她有沒有看到他。
凌浪涯忽而心有起伏,怔怔地出神。
然而,令他覺得遺憾的是,哪怕他仔細打量了人海多遍,依舊沒有在其中發現那個身影,看到那雙琉璃般的眼睛。
也許,她真的隨那個宮袍女子離開了吧。
也許,那個宮袍女子說得對,如今的他,確實沒有資格吧。
那怎麼證明自己有資格呢?凌浪涯忽而雙目精光大盛,遙遙地看著那更上一層的位置。
只要登上祭壇的最高一層,成為那個獨一無二的最耀眼的人,應該就會有些許資格吧。
凌浪涯忽而感覺鬥志昂揚,不僅想要證明給世人看他的能力,更想告訴那個少女一件事。
你看,我有資格吧。哪怕現在沒有,但我終究會有的。
從方才的失落,到忽而的鬥志昂揚。
凌浪涯所有的情緒和表情,都被身旁的紀天看著眼裡。
在這激動人心的時刻,紀天沒有看臺下萬千觀眾,只是看著凌浪涯,怔怔地出身。
他驀然又一種錯覺,如今的凌浪涯已經逐漸開始耀眼,散發出屬於他的光芒。再也不是當初一無所有一名不聞的少年。
只是,這個有些傻愣的小子,恐怕不知道,有些人一直在看著他吧。
紀天忽而不自主的輕笑,倒是讓一旁的秦琅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秦琅雖然在鳳起碼頭時,被丘雲擺了一道,只得鎩羽而歸,不過這並影響他自身的實力和勢力。
如今,臺下四千觀眾裁判,大半皆已被自己收買,再加上臺上還有自己的父親所在。無論怎樣,只要那王相和廟主不是瞎了眼,把票投給同一個人,那麼自己贏的機會就很大了吧,甚至可以說是穩操勝券了。
哪怕是公平競爭,身為詩關第一名的秦琅,也有這樣的底氣,不懼怕任何的挑戰。
當然,他並不知道這詩關第一名,已經被注入了水分。
此時,在那宮牆城樓上,正有兩人在低聲討論此事。
那城牆上的一名狂傲的書生,他用手肘撞一下身旁的另一名長老,道:“聽說你這傢伙,私下把那某些學子的分數壓低了。這麼好玩的事,早知道我也試一下。”
那長老笑道:“在你那書關上,可沒辦法進行評分排名,你也試不了。”
狂傲書生想了想,似乎覺得也是如此,點頭道:“那也是,我一壓制分數,那他們就得淘汰了。不過,那小子寫的字確實有幾分神韻,恐怕有我的千萬分之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