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珍江的江水猶如深山中的地熱溫泉,在徹骨寒夜裡給人一種溫暖舒適的感覺。
若是看到那些四處散落的屍體和血肉,也許就算此地再美好也不想有人再停留。
正如那得到楊雲天暗中吩咐,要儘快去檢視那些活物的弟子,恨不得早點離開這個讓人恐懼的地方。
作為他們原來對手的胡虛,也看到他們三人脫離了戰場,猜測到他們肯定聽到了楊雲天的吩咐,肯定要去做什麼壞事,所以他想攔住他們時,卻被楊雲天率領其他弟子擋了下來。
奈何他和紀天如今雙膝受傷,本就行動不便,而且灼劍門和燃盾門的弟子,本來在人數和實力上就稍遜烈刀門和灼劍門,雖然雙方依舊在僵持,但胡虛一方也逐漸呈現出力有不逮的情況。
就像此刻,楊雲天可以不斷叫來弟子加入圍攻胡虛等人的戰場,而胡虛和紀天只能夠咬牙苦苦支撐,卻沒有旁人來幫他們。
胡虛心中嘆一聲,那就放那三人走吧,也許會有人中途殺了他們,毀了楊雲天的大事也不一定。
不過,那三人雖然脫離了戰鬥激烈的少主戰場,哪怕想去往目的地,也得耗費不少心思,甚至要付出生命的代價。
皆因此時,在官道也好,在倉庫群落也罷,都是四大門派的弟子在戰鬥。
哪怕這三人有心找地方躲藏潛行,只想順順利利地到達目的地,奈何終究會被其他的人發現。
如果是自己一方還好,甚至還會相助自己逃脫開來。如果恰好是敵人看到,那肯定毫不猶豫地撲了上來。
幸好三名弟子乃是楊雲天的忠實手下,不僅深得少主的信任,修行也頗為高深,雖然不至於像少主一樣達到致知界,但在最低層次的格物界中,也算是站在前列。
但常言道,武功再高,也怕菜刀。
哪怕三名弟子不懼怕其他人來單打獨鬥,奈何除了門主之戰和長老之戰,弟子之中幾乎就沒有這樣的場面出現。
當這三人中,其中一名修為頗高的烈刀門弟子在砍翻了四個人之後,終於被第五人一劍捅穿了腹部,就此倒地不起,生死不知。
而另外兩名弟子則逐漸被敵人包圍起來,少了一個人之後更是寸步難行。
兩人逐漸走進倉庫群落,卻不得不因為道路狹窄而陷入包圍圈,不禁生出無力的絕望,心想寧願待在少主身邊,也不想闖入這樣的廝殺戰場中。
正當兩人眼前的六七把劍槍,皆是迎面而來之時,兩人的絕望已經無以復加。
正當此時,一把長刀從天而降,只是三四下功夫就把眼前的敵人兵刃擊退。
兩人死裡逃生,以為是同門跑來相救,發現卻是一名身穿寬鬆烈刀門服飾的少年弟子。
兩人久在楊雲天身邊,見過不少的弟子,雖然覺得他有些陌生,不過他既然救了自己的命,想來肯定不是敵人了。而且,烈刀門數千名弟子,不認識不相熟也是正常事。
果然,趁著敵人被避退的縫隙,那少年弟子道:“兩位師兄,另一邊活物的事情已經解決,我是派來幫你們的。”
那兩名弟子大喜過望,死了一個人,又來一個幫手,這真是天大好事啊。其中一人,摸了一把臉上的麻子,喜道:“兄弟,莫非是那獨眼人派你來的?”
少年弟子猶豫了一下,點點頭,道:“正是,事不宜遲,我們快去吧。你們在前帶路,我來給你們殿後。”說罷,他手持長刀,背對兩人,做出給他們防禦後背的姿勢。
沒有了後顧之憂,兩名弟子氣勢陡升,揮舞著長刀往目的地去。他們絲毫不顧及眼前敵人的生死,只顧埋頭廝殺前衝,而身後的少年弟子卻只是把敵人的兵器擊飛而已。
三人成背對背的三角形之狀進行突圍,而在這狹窄的通道中又不能一時湧入太多敵人,以至於三人前進地愈發順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