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重重石雨,他看到胡虛一手抓住血眸耳鼠王的後爪不放,一手攀爬抓住鍾乳巨石的底部,卻又被鼠王的長尾纏住脖子難以呼吸。正當兩者糾纏難分時,凌浪涯體力玄氣升騰,轉瞬到了胡虛身邊,欲要住他一臂之力。
當是時,鍾乳巨石轟然從中截斷,攜帶著無與倫比的巨力,驟然落下。而二人一獸,在巨石的突然撞擊下,毫無反抗之力,往深潭掉落。
幽幽深潭,水花四濺,波瀾壯闊。
後來,他不知身在何方,唯見萬千人影,目視其身。
嘩啦啦,嘩啦啦,流水嘩啦啦。
流水掠過肌膚,帶來冰涼觸感,洗滌著疲憊身心,恍若是歷經千錘百煉後,沉浸在瀑布深潭時,萌生出難得暢遊自在的感覺。
遙遠岸邊,一名白衣老人慈祥地看他於水中嬉戲,一頭白猿偶爾投下小石塊戲耍著他,而他潑灑起一片水花,叫嚷著讓他們快來。
忽而,所有的景象消失了,眼前陷入一片茫茫黑暗,他深處其中,舉步維艱,不知往何方。
他愣在當場,驀然意識道,他們再也不會回來了。
他的眼角,滑落一滴淚。
凌浪涯雙眉微皺,慢慢睜開眼睛,意識逐漸迴歸,他才知道,自己尚未死去。
他用手揉揉眉心,讓自己清醒些後,發現自己倒在一片柔軟沙灘上,旁邊一條小河流緩緩流淌,流水轉過一道彎,受地形阻擋後不時沖刷到沙灘上,繼而漫上他的雙腿,帶來冰涼的觸感。
凌浪涯思索片刻,想著自己應當是昏迷時,被水流衝到此處,但由於彎道阻擋,所以被擱置在此處,也才僥倖逃生,否則都不知將要被流水帶往何方。
既然自己在此,那麼胡虛呢。他掙扎著站起來,走到河邊拔起一把長劍,那是牛二山贈予的長劍,也恰好被流水帶到此處。他以劍做拐,茫然四顧在身邊沙灘附近尋找胡虛的身影,卻一無所獲。
正當彷徨無助時,凌浪涯隱約看到不遠處的水上有一點紅光。凌浪涯蹣跚著跑過去,走近一看,不禁咧嘴一笑。只見那裡有一座殘破木橋橫跨河流,而胡虛正夾在河流一側的支柱木樁上,其紅色長袍披散捲起,恰好纏住了木樁,使得他不被流水衝往下游。那紅袍又隨著水波上下浮動,才發出了點點紅光。
凌浪涯三步並作兩步,來到胡虛身邊,解開他身上的紅袍,把他半拖半扛到岸邊。凌浪涯膽顫心驚地一探胡虛鼻息,發現他還有氣息,只是暈了過去。凌浪涯頓時放心下來,可是片刻他又陷入彷徨中,因為無論怎麼搖晃胡虛,他都沒有醒來。
他頹然地坐在胡虛身邊,突然瞥到身邊帶來的長劍,心想,死馬當活馬醫,好歹試一下吧。
他站起來,手執長劍,指向胡虛。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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