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說因為自己出門忘了鎖門,竟然給了李桂琴鑽空子的機會,不但摸進去偷了老頭子最喜歡的茶具,竟然還把滿地的草莓都霍霍光了,外婆火冒三丈,撩起袖子就要趕回去跟李桂琴幹架。
外公一把拉住她,“小琅還在醫院呢,你去哪兒?”
外婆的理智這才回歸。
對哦,差點把小琅給忘了!
兩人正準備往回走,就看到謝琅朝他們走過來了。
“小琅,你醒了?”二老來到他跟前,“怎麼不再躺著好好休息一會兒,出來做什麼?”
謝琅朝他們笑了笑,“我已經沒事了。”
“怎麼沒事了,你看你這臉白的,不知道的還以為用白漆刷過呢!”外公催促他,“快點回去休息!”
“我真的沒事了。”謝琅搖了搖頭,“外公外婆,我不想待在醫院,想回家了。”
“可是……”外婆有點猶豫,她總覺得他早上的樣子太嚇人了,“要不你就住院兩天,再觀察觀察吧?”
“不用,我這都是一些老毛病了,在醫院裡也觀察不出什麼來的。”
見他堅持要回去,外公外婆終究不是他真正的長輩,只能同意了。
而就在幾人收拾東西準備回家的時候,秦洛正坐在露臺上,聽隔壁李桂琴的好戲。
為什麼用“聽”呢,當然是因為兩家雖然是挨著的,但因為家裡的院子實在太大了,圍牆又高,根本看不到對方家裡的動靜。
不過李桂琴的嗓門真的很大,聲音順著風,就可以清晰地飄進她的耳朵裡。
“你這個賤人,將近一百萬的錢啊,你就這麼扔給那個死丫頭了!你當你扔的是白紙嗎?那可都是錢啊,是我兒子辛辛苦苦掙回來的錢!”
院子裡,李桂琴一手叉著腰,另一隻手不住地戳林清雅的腦門,“敗家娘們,我兒子娶了你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這麼多年供你吃供你住,一個蛋都沒有下過,反而花光了我們家的錢!我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哦,才攤上了你這麼一個禍水精!”
“俗話都說,斷人錢財如殺人父母,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敗了我們家那麼多錢,死後一定會下地獄的!”
林清雅已經習慣了婆婆的謾罵和詛咒,哪怕腦門不停地被戳著,她也沒有絲毫的反應。
已經隱隱麻木了。
以前她不是沒想過要反抗的,但是每次跟丈夫說,丈夫翻來覆去都是那一句:“她是我們的媽,你就忍忍唄,忍一下還能少塊肉不成?”
呵,被刁難的不是他,他當然能說忍。
“汪汪汪!”
反而是小小隻的泰迪犬,看到女主人又被欺負了,快速跑過來,在李桂琴面前齜牙咧嘴,大聲地吠了起來。
“叫什麼叫,你這條賤狗,吃著我們家的糧食,卻還天天衝我叫個不停,就跟這個賤人一樣,都是養不熟的白眼狼!”李桂琴咒罵一聲,抬腳就重重地踹了上去。
泰迪被她一腳踹到牆邊,在地上抖動了幾下,突然不動了。
原本悶不吭聲的林清雅見此,目眥欲裂,“祥寶!”
她推開李桂琴,衝了上去。
“你這個賤人,還敢推搡我,膽子肥了是不是?”李桂琴被推得趔趄了一下,怒氣衝衝地追上去,衝著林清雅的後背又是一腳。
林清雅被她踹得摔在地上。
但是她彷彿感覺不到疼,很快又抱著懷裡的狗爬起來。
“祥寶,你怎麼樣了?你沒事吧?”
泰迪睜開眼,烏溜溜的眼睛看了她一眼,很快又懨懨地閉上了。
看上去虛弱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