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門生意不好做,有時候海上查的緊了,兄弟們沒飯吃了,他們才會出去找找門路,幹些其它的買賣。
一路上有說有笑,我們和阮博輝這夥人相處的倒是十分融洽,他們做事也很講規矩,並沒有像傳言裡那樣,做出一些欺負偷渡客,不給他們吃的之類的舉動,而是對那些偷渡客很好,甚至有人病了,阮博輝還會給他們發『藥』,這讓我不由的對阮博輝刮目相看,覺得這個越南佬倒是個可交之人。
簡短來說,我們在海上行駛了一個多星期,風平浪靜,沒有遇到任何麻煩。直到我們駛入太平洋,接進美國西海岸的時候,我們才第一次遇到了危機,而這一次危機,差點讓我們整船人死在海里。
就在一天半夜的時候,突然間我們被阮博輝大聲的叫醒,我躺在木板搭的床上心中詫異,『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只看見阮博輝急急的對著我們和船員大叫:“都他媽快起來,別睡了,水警來了,趕緊卸貨!”
卸貨?
耳聽阮博輝大喊“卸貨”,我當下心中一驚,暗想什麼情況啊?
對於阮博輝嘴裡的“卸貨”我當然知道是什麼意思,我聽著外面海浪的聲音和水警的警報聲,我頓時心頭一沉,暗道看來是出大事情了。
看著我在鋪上發愣,阮博輝急急的拽了我一把:“兄弟,趕緊下來,前面遇見美國水警了,這幫傢伙猛的很,我們惹不起,快起來,我們只能送你到這了。”
“就到這?”
不知道我是不是沒睡醒的原因,我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愣愣的看著阮博輝有些發呆。
見我沒有動,阮博輝眼裡閃過了一絲惱火的目光,顯然對我的行為很不滿。
我看出了他的情緒變化,連忙跳了下來,問他說:“博輝大哥,在這怎麼下船呀,這裡是大海,離美國還有多遠,下去不就死翹了嗎?”
“那也沒辦法了,只能聽天由命了!”
阮博輝說著,拉著我急急的往外跑。
我們到了船艙面前一看,只見漁船的另一側正有十幾道燈光像我們照來,看那樣子,竟然是有十幾艘美國水警的快艇把我們包圍了。
瞧見對方竟然擺出了這麼大的陣勢,我心裡“靠”了一聲,暗想阮博輝說的果然沒錯,這美國的水警也太他媽猛了,大炮打蚊子,抓個偷渡而已,至於來這麼多艘船嗎?
就在我心裡想著的時候,我聽見了我們這艘漁船上傳來了各種嘈雜的喊叫聲,我看見那些魚艙裡的偷渡客們被阮博輝的手下用槍趕了出來,在這些人驚恐的喊叫聲中,他們『逼』迫這些人跳船下水,其中有個男人大叫著不想跳,阮博輝的手下一槍托就把他砸了下去。
瞧著此時的情景,我心裡不由的一涼。我轉頭看向阮博輝,問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就把那些人趕了下去,要是他們有不會游泳的,豈不是被活活淹死了嗎?
聽見我的問話,阮博輝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狠辣的笑容:“兄弟,看來你在道上混的時間還是太短了,對於我們這樣的人來說,什麼最重要?當然是命最重要!如今他們不下水,那我們就得玩完,為了活命,我哪裡還能管他們的死活呢!”
阮博輝說著,不再與我廢話,拉著我一直跑到了甲板的一側,他指著一個大木箱子,讓我跳進去。
看著面前的大木箱子,我心想阮博輝不管怎麼說,對我還是挺夠朋友的,我知道事態緊急當下也不廢話,等我跳進了木箱子裡後,我才發現原來木箱子裡還有一個人,正是先前給阮博輝金條的那個中年男人。
見我進來了,這個中年男人看我的眼神有些詫異。
我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轉頭去看阮博輝,只見他丟給我一個揹包,急切的對我說:“兄弟,等會下水後,要是你們夠幸運,兩天後就會到達美國的西海岸,現在季風是往那邊吹的,祝你們好運!”
阮博輝說著,不等我再次發問,他竟是又往箱子裡丟了一把螺絲刀,隨後就招呼手下人用木釘把木箱子封死,再然後我就感覺自己的身子有些發飄,和箱子裡的中年男人撞在一起,“噗通”一聲落入了海里。
落入水中的一瞬間,我心裡忍不住喊了一聲老天保佑。
在一片漆黑之下我看向身旁的中年男人,發現他一直緊緊的抱著公文包,好似對我十分警惕。
見我瞧他,我面前的男人開口說了一句緬甸話,我不知道他說的什麼,就低罵了一句:“你他娘會說中文嗎,老子聽不懂你那個鳥語!”
聽我如此一說,我面前的男人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他竟然真的會說中國話,對著我問道:“我是問你,我們……我們會死在這裡嗎?”
他的這句話問的我有些尷尬,我心想你死不死的我哪知道呢,反正老子是不能死,我還有很多事沒做呢,還有很多女人在等著我呢,我他媽怎麼可能死在海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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