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地上死去的桑帛,我的心情並沒有因為殺了他而變得有任何好轉,反倒是更加傷感了起來。
我倒不是後悔殺他,我是想起了秋藝,也不知道這個美麗的姑娘怎麼樣了,如果她知道我殺了這個可惡的混蛋,她會開心嗎?
可是開心又有什麼用呢,就是因為這麼一個毫不起眼的小人物,我們的愛情就被強行畫上了“句號”,這是很難接受的事情,也是我無法控制的事情。
我蹲在地上默默的看著桑帛的屍體,心下嘆了一口氣,我拎起了地上的錢箱,又翻找了幾件桑帛的衣服,這才順著他們家的窗戶,悄悄爬了出去。
跑出桑帛家院門的時候,我聽見小樓裡傳來了女人和孩子的哭聲,我回頭看了一眼,沒有任何情緒變化,因為就像我一樣,桑帛被我殺了,這也是他無法控制的事情。
一時間報了一筆小仇,這讓我的心情多少是有些暗爽。
我奔跑在夜『色』下的土路上,突然感覺有些『迷』茫,不知道我該去哪。
我想起了秋藝臨走時的眼神,想起了我們兩個之間的約定,也想起了那個叫水井村的名字,但我不敢去找她,我知道我們的事情要告一段落了,因為我燒死了東狼幫老大庫塔的兒子,我想這事不會完的,他們一定還會來找我,我不能連累秋藝母女。
暗爽的心情瞬間『蕩』然無存,我跑進秋藝家的稻田裡,趁著夜深沒人,我按照之前對她的囑託,我翻開了田邊的大石頭,挖了一個很深的坑,裹了一層厚厚的乾草,把手裡的錢箱藏了進去。
我知道秋藝看不見我,她一定會按照約定過來找我的,我想這筆錢足夠她們母女好好生活幾年了,我只希望她能過的幸福,我能為她做的,也只有這些了。
想著以後不知道還能不能見到秋藝,我的心情就變的非常沮喪,說實話,我現在後悔了,我很後悔當初沒有把持住自己,愛上了秋藝,更後悔在那個糊塗的夜裡,我把她從女孩變成了女人,如果秋藝真的懷孕了,我該怎麼辦,我該用什麼來照顧她們娘倆,我又該怎麼保護她們呢?
霎那間這些“可怕”的想法讓我變得更加『迷』茫,我漫無目地的走在河邊,低頭默默的想著心事。
正所謂人倒黴喝涼水都他媽塞牙縫,我本就心情煩躁,結果偏偏還一腳踩空了,我從河邊的斜坡上摔了下去,噗通一聲掉進了水裡,當我大驚的時候,我已經身在水中,向著下游漂了過去。
看著自己飄在水面上的樣子,我面『露』苦笑,暗想這樣也挺好,我乾脆就順河而下,返回我先前躲藏的山裡,那樣我會有一段思考的時間,我要好好想想我今後的路到底該怎麼走。
我把自己的身體放平,像個死人一樣躺在了水面上。
就在我閉著眼睛琢磨自己心事的時候,我突然聽見了有人好像在大叫著什麼,隨後我就看見河裡出現了一個人影,他快速向我遊動,不多時就到了我左側十幾米遠的地方。
黑漆漆的河裡竟然有一個人向我了游過來,這突然的變故倒是把我嚇了一跳,我一隻手『摸』住了腰裡的材刀,心想這個傢伙是誰呀,深更半夜他不睡覺,他怎麼在河裡泡著呢?
我心裡有些疑『惑』,沒敢『亂』動,過了能有一分鐘後,那個人影游到了距離我只有幾米的水域。
藉著著朦朧的夜『色』,我終於看清了那個人的大概輪廓,只見那應該是一個老者,年紀長相看不清,他身材很瘦,但是個子應該不矮。
我聽他對我喊了幾句話,我沒敢出聲,等他“不知死活”的游到我身邊的時候,我看著他那張熟悉的臉,不由的愣住了。
孃的,原來游過來的人竟然是那個給我治傷的老和尚,宗仁大師,他看見我躺在水裡估計是以為遇見了屍體或者落水的人了,所以才發了善心遊了過來看上一眼。
當我認出他的時候,宗仁大師也認出了我。
我們兩個相視一愣,隨後全都忍不住咧嘴笑了起來。
“原來是你呀,耿浩,你……你怎麼在水裡呢?”
看清裡水裡的人是我,宗仁大師抹了一把臉上的河水,笑著對我問道。
我不知道怎該麼回答他,所以我沒有說話,見我不出聲,宗仁大師開始打量我的衣服,等發現我身上有血跡後,這老和尚微微皺起了眉頭,他看我的眼神瞬間古怪,猶豫了一下,仍是問我從哪裡過來的。
“我從……村裡來的。”
看著宗仁大師狐疑的眼神,我心下嘆了一口氣,告訴他我是從岔河村過來的。
聽我如此一說,宗仁大師抬頭看向了村子的方向,他思索了片刻,好似明白了什麼,突然嘆了一口氣語氣有些哀傷的說了一句“冤冤相報何時了啊”,隨後又目光炯炯的看向我,問我是不是去桑帛家了。
眼見這老和尚的心思聰慧,我知道我是騙不了他的,所以我也沒有瞞他,就笑著點點頭,告訴他我正是從桑帛的家裡過來,把我殺了桑帛的事情也和他講了一遍,但我拿了錢箱的事情可沒有告訴他,不為別的,就因為我和他沒有什麼交情,我信不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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