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我要給風哥打電話,金山皺著眉頭沉默了。
他看了一眼我身旁的賈胖子,再次搖頭:“你是聯絡不上風哥的,當初風哥做決定要放棄你的時候,他就覺得自己已經沒臉見你了,所以你的電話才是由我撥打的,小耿啊,認了吧,這就是你的命,等你死後,你的家人朋友,我保證他們平安無事,你放心去吧。”
聽金山面無表情的說出這句話來,我當下心裡的情緒爆發,所有的悲傷都轉化成了怒火。
媽的,什麼叫我認命,我他媽做錯了什麼?
當初要不是風哥讓我去照顧樸西蕥,我會保護那個韓國思密達嗎?
要不是他一句話,我會帶著樸西蕥出生入死,被人追殺嗎?
如今事情結束了,他們要卸磨殺驢,拿我當替死鬼,我怎麼就這麼不甘心呢,我還傻傻的一直期待是我猜錯了,覺得風哥不會如此對我,現在看來,我真的如賈胖子所說,我太天真了,我他媽認錯人了!
我心裡惱火,想要與金山大吵一通,來發洩我心裡的不滿。
但是我沒有那麼做,就像我先前說的,這一次的結果就是一個賭局,我賭的是自己的命,我輸了,輸在了我對風哥的信任上。
可是別忘了,我雖然輸了,但我還沒有輸的徹底,因為我是一個老千,往往不可能贏的牌局,我都會想方設法逆轉結果的!
我此時的情緒全都寫了在臉上,金山眼神複雜的看著我,他知道我快要到了爆發的邊緣。
他閃動的目光中多出了一絲哀傷和冷血的味道,竟是拿出了自己的槍,把玩在手裡對我說:“小耿,本來我回國的那天就可以殺了你,但是我沒有那麼做,因為我當你是兄弟。如今秦華死了,龍鱗勢必會大怒,凡是與你有關的人,都會受到牽連!”
“媽的,金山,不是你讓我殺的秦華嗎,你現在說這話什麼意思,威脅我?”
“你覺得我有那個必要威脅你嗎?”
聽著我的罵聲,金山搖頭髮笑:“我只是提醒你,人有的時候與其痛苦的活著,倒不如死了乾脆,你不該走進這個圈子,風哥也不想你走進這個圈子,可你卻偏偏走了進來,這就是所謂的命中註定,能怪誰呢小耿?所以別掙扎了,你的死對每一個人都是好事,這是改變不了的結局!”
“孃的,金山,老子就不愛聽你說這個,什麼叫他非死不可,尚傑風遠在國外,難道你就不能想想辦法嗎?”
金山話音落下,不等我開口,賈胖子先氣急的大叫了起來。
看著賈胖子惱火的樣子,金山眼神幽冷的瞪了他一眼,隨後他做出了一個讓我意外的舉動,竟是對著我搖搖頭,那意思是說我沒得選,隨後他在我和賈胖子的注視下,緩緩舉起了手裡的槍,並沒有瞄準我的臉,而是把它放在了我面前的桌上。
看著面前的這把槍,我有些不明白金山是什麼意思。
他見我發愣,低頭嘆了一口氣,拿起了桌上的香菸。
他點上一根,親手放進我的嘴裡,隨後他才一臉惆悵的看著我,對我小聲說:“抽吧,這根菸抽完你自己上路吧,我不想送你,不管你到了地下還是天上,咱們這輩子都是兄弟!”
金山的這句話,讓我剛剛止住的眼淚瞬間又流了出來。
我活了二十幾年,終於體會到了什麼叫痛徹心扉的悲傷。
那種酸甜苦辣鹹五味俱全的感覺讓我很不爽,我盯著桌上的槍沒有說話,任憑眼淚打溼了香菸,我一口一口大力的抽著,盤算著我到底是用這把槍打爆自己的頭,還是打爆金山的頭。
我覺得自己一定是打不死他的,也許我把槍舉起來的一瞬間,金山就有一百種方法讓我死掉,但是我不甘心,我不想死在自己的手裡,如果一定要死,我寧願是他把我殺了。
就在我心裡猶豫之際,我身旁的賈胖子忍無可忍的站了起來。
他一把拽出了腰裡的手槍,隔著桌子瞄準了金山的臉:“老金,你他媽別『逼』我!以前我賈胖子敬你是條漢子,但如今你變了,你變成了尚傑風的一條狗,我看不起你!如果你非要讓小耿死,那麼就別怪今天咱們的兄弟情義到頭了,我會殺了你的!”
“是嗎,那你就開槍吧,別給我還手的機會,否則我不死,你們兩個人可能都會死在這裡!”
“你他媽的……”
面對金山的這句話,賈胖子握槍的手有些發抖,看起來已經是勃然大怒。
我滿眼感激的看看身旁的賈胖子,最終苦笑了一聲,轉頭看向了金山:“金哥,我最後問你一次,我真的非死不可嗎?如果換做是你保護樸西蕥,風哥……他會殺你嗎?”
對於我的問題,金山沒有回答,我看著他冷冷盯著我的模樣,我心下嘆了一口氣,知道風哥不會殺他的,因為他是金山,是風哥的左膀右臂。
而我算什麼,我只不過是一個夜總會的小小經理而已。
我心裡悲憤的想著,最終下了決心,緩緩拿起了桌上的這把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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