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等著進宮那日,看著馮澤給自己見禮,以發洩自己被壓榨這麼多年的怒火。
顧明慧無奈的應聲,“好,我就等著娘娘給臣婦做主了。”
左右這親事都定了,顧明慧這一聲娘娘喚的,也不算是失禮。
布珍公主在旁邊瞧的掩嘴直笑,此刻也忍不住說上一句,“人家夫妻一體,你罰了人家夫君,豈不是,連嫂嫂也要失去了。”
聽布珍公主一說,馮知微單手拖著下巴,長長的嘆氣,“嫂嫂是兄長的,就我孤家寡人一個。”
顧明慧忍不住揉著眉心,“也怪不得你兄長擔憂,瞧瞧這話說的,哪裡是做皇后娘娘該說的話?”
也幸得太子殿下不是個愛計較的,不若就這話說的,總得要吃虧。
馮知微哼了一聲,看著外頭青草翠綠,明明是她最愛的春日,此刻卻歡喜不得半刻。
“原還想著,過兩日去放紙鳶,可賢貴妃娘娘要回宮了,我的好日子要到頭了。”忍不住嘆了口氣。
越想,眉頭皺的越緊。
馮知微本就愛熱鬧了,憋了一冬日了,總想著舒展一下身子,偏偏要做皇家媳了。
這太子殿下可以不計較,賢貴妃卻不定會怎麼想。
今日下午賢貴妃便要回宮了,原本下頭人想著,讓賢貴妃在外頭住一夜,等著明日一早再由太子殿下親自迎接,可賢貴妃娘娘許久沒見了太子了,心裡掛念了,這就非要趕回來。
為這事,馮家還好生為難了,不知道馮知微該不該去見一見未來婆母。
還是太子拿的主意,一切按照規矩來,等著賢貴妃入宮後,自會召見。
原是這個道理,馮夫人也省的,只不過臨到自己頭上,總是容易看不清明。
皇家媳婦不容易當,自該給賢貴妃娘娘跟前,留個好印象。
顧明慧點了一下馮知微的額頭,“你這是,越說越沒個把門的了。”
“又沒有外人,我怕的什麼。”倒是馮知微完全不放在心上,總覺得,在這顧家啊,就跟在自己家裡一個樣。
放鬆的很。
“那以後,我們皆是娘娘的孃家人,沾了親的孃家人。”顧夭夭也笑著打趣了句。
等著說了好一會兒,天快黑了,一同在老太太跟前見了禮,才離開。
拜別的時候,老太太還笑著說了句,以後啊,便就該同皇后行君臣之禮了。
鬧的,馮知微好大的一張紅臉。
就是上了馬車之後,臉還是紅的。
馬車還沒走的時候,顧夭夭從下頭塞給了馮知微一個盒子,“這才想起來給你。”
原本,顧夭夭買莊子的銀錢有馮知微的份,如今賺了銀子了,總要分馮知微一份的。
馮知微翻開看了一眼,隨即笑了起來,“以後深宮難捱,你若是再對我這般好,我便將你召進宮去服侍,讓葉大人夜裡百爪撓肝的見不到人。”
便就是這個時候,馮知微嘴裡,也沒個正經話。
只是當簾子放下,她將這盒子,緊緊的抱著懷裡。
不是多看重銀錢,而是,有個奔頭,一個,皇后身份之外的奔頭。
顧夭夭什麼都沒同她說,可卻什麼都懂。
馮知微想,世上難得與知己,這是自己的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