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事,恍然間,莫不是上輩子?
廢太子走後,皇帝咳嗽的有些嚴重,下頭人看著帕子上的血,心驚膽顫。
看著下頭人一個個都變了的臉色,皇帝怒斥了一聲,“你們看什麼,朕,死不了!”
他還要活著,活著看著新帝登基,看著新帝大婚。
只是,這說了這麼一句話,好像費盡了所有的力氣。
過了好半響才問道,“那藥,他都喝了嗎?”
“回聖上的話,皇子喝完了才上的路。”下頭的人,不知道該如何稱呼廢太子,便,只能這般回答。
聽了這話,皇帝才放心了,緩緩的閉上眼睛。
這些日子,他讓人給廢太子開了,迷惑心智的藥,一直要喝一個月,才能起效。
是一種會讓人,忘了過往的藥。
皇帝恨太子,一個父親對兒子最大的報復,大概就是讓兒子忘記自己,忘記他的出生。
便就是,不再要這個兒子。
皇帝經常在想,他,算不算個好皇帝,應該不算吧。
若不是他專寵純懿皇后,也許今日的局面便就不會出現。
皇帝是天下最尊貴的位置,可也是天下最牢固的囚籠,萬事都不能由己。
自己不如意,新太子如何又能如意,微微的嘆息,大約這時候才明白,為何戲本上的人,總說,若有來世,定不生於帝王家。
抬布珍公主這日,天氣晴朗,草長鶯飛,便是就是連蝴蝶都出來了。
布珍公主嫁到了顧家許久,所謂的抬正妻,也都是開祠堂記名。
因著宮裡頭都賞賜了東西,再加上未來皇后親臨,顧家自然是愈發的熱鬧。
皇帝過錯暫且不提,可他年輕時候真的也算是做了不少好的決定,至少現在,留下的官員都是一心只有大佑的未來。
如今大局定下後,朝中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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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也難得的放鬆。
宴席結束後,馮知微也沒急著離開,想著同顧明慧一起,與布珍公主坐坐再走,也省的自己兄長老惦記著。
不過,有馮知微的地方,總是離不開熱鬧,此刻就看著馮知微一臉苦惱,“你們可不知道,我兄長比我娘還能絮叨,成日裡看著我這也不許那也不許,我現在就由著他不頂嘴,讓他念叨習慣了,等我入宮了,他難不成還能陪著我去後宮?到時候,最難受的便就是他!”
馮知微嘟著嘴,憤恨的說著。
顧明慧無奈的拍了拍馮知微的手,“你兄長是捨不得你。”
雖說,這進宮總比去封地強,可是宮裡頭規矩多,馮知微又不能時常出宮,而且身為皇后自有不少人盯著,同外戚走的近呢,難免會有閒話。
尤其是,馮家還手握兵權,自更要注意。
平日裡,馮澤也時常唸叨,說什麼要不是怕馮知微做了皇后之後,言行不當,丟了馮家的臉,才不願意管她。
顧明慧卻知道,這男人啊,也是口是心非的主。
“嫂子,你莫要將他想的那般好,等我當了皇后,若是他敢欺負你,我就打他的板子!”馮知微一想到那個畫面,心中格外的那個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