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連普通的下人都比不得上。
昨日,聽聞二姑娘在獄中的表現,著實讓顧夭夭另眼相看,都道是龍生九子九子都不一般,沒想到這一母所出之人,都能差這麼多。
不過想想也是,這麼多年的蹉跎,也沒有讓二姑娘忘記本心。
她以血書為狀,勢要為亡母討回公道,能有這份氣性的人,骨頭自然是硬的。
這也是顧夭夭今日,過來的目的。
從一開始對二姑娘的憐惜,到現在的欣賞,所有才想出手,給她尋一個後半身的安頓。
因著外屋太冷了,二姑娘起身後,便將顧夭夭迎進了裡屋。
顧夭夭一進去,便瞧見了放在桌子上的窗花。
各種各樣,倒是精巧,“這些都是你做的嗎,比外頭賣的還要精緻。”
“是,民女做的,若是夫人不嫌棄,贈與夫人。”二姑娘想了想,如今陶縣令獲罪,她便連那些村婦之後都比不得,是以,該自稱一聲民女。
原本,這只是客套的話,可顧夭夭卻真的挑了起來,選了兩對讓夏柳收起來,嘴裡還說著,“那我便不客氣了。”
二姑娘緊繃的心,突然鬆懈了下來,便是連唇角都忍不住時勾了起來。
今年因為出事,便是到了現在,她都沒有年跟的感覺。
此刻,看著顧夭夭仔細的看著自己的剪得窗戶,突然間,年味便重了。
“對了,你可會剪人的小像?”顧夭夭抬頭,想到了什麼,一臉殷切的問了句。
二姑娘愣了一下,隨即臉有些紅,“若是夫人不嫌棄,民女可是試試。”
聽了這話,顧夭夭立馬點頭,讓二姑娘坐在對面,瞧著她的樣子給剪下來。
自然,剪了顧夭夭的小樣,也少不得剪葉卓華的。
顧夭夭都想好了,這兩張小像便貼在燈籠上,這樣,便是在燈籠上,她們也是,成雙入對。
二姑娘沒見過葉卓華幾面,再說了,就算見了,葉卓華的官威太大,她都不敢直視。
是以,葉卓華的小像剪的並未有顧夭夭的那般精細,只是瞧著,是個一臉嚴肅的男子罷了。
可顧夭夭並不嫌棄,讓夏柳取了兩張紙,將小像小心的夾在紙裡。
二姑娘一直覺得,京城的夫人高高在上,說是廟裡頭供著的菩薩無異,雖說前兩次見顧夭夭,顧夭夭對她態度溫和,可卻還是有一種距離感。
只有到現在,看顧夭夭笑的歡喜,她才有一種,不真實的煙火味。
原來,京城的夫人也沒有長的三頭六臂,就跟尋常的夫人一般。
“你往後,有什麼打算?”在二姑娘失神的時候,顧夭夭突然從旁邊問了句。
二姑娘一時間,竟不知如何回答。
打算?
她還從未想過,能活著便成,不過,就她這身子,其實死了也不大要緊。
“我過些日子,便要回京城了,所以,處理事便想著快些。”顧夭夭從旁邊解釋了句。
二姑娘不明白顧夭夭說這般話是什麼意思,莫不是嫌自己佔著縣令府的地方,想著,撲通一聲又跪了下去,“夫人放心,一會兒民女便離開!”
看著她誤會自己的意思,顧夭夭無奈的搖頭。
夏柳從旁邊將二姑娘給扶了起來,“我家姑娘的意思是,要給你做主。”
“做主?”聽了這話,二姑娘的眼眶忍不住紅了,可想起大夫的交代,生生的將眼淚憋了回去,“謝夫人恩情,只是,民女已經得到想要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