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葉卓華拿了供詞和休書,看完之後遞給了顧夭夭。
顧夭夭長長嘆氣,“現在不定,能送出信去。”
旁的也就算了,那送出去的私鹽,必然是要找回來的。
這事,關係重大,得往京裡送信,便是連戶部都得介入。
可下頭人說,知府明日便會過來,怕是今日夜裡,平城內不好出人。
葉卓華嗯了一聲,明日,的確要有一場硬仗要打。
原本,他們這次過來,是要查買賣官吏的案子,若非二姑娘突然跳出來,西山的事,怕一直都不會查出來。
既然,事情已經有了定論,顧夭夭便站了起來,“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應該是咱們一同回去。”葉卓華緊跟在後頭。
顧夭夭回頭斜了葉卓華一眼,“你不,交代一下明日部署?”
援兵未到,明日知府來了,她們處在下風,葉卓華該好生交代一番。
葉卓華不以為意的笑了笑,“生死由命富貴在天。”
這話說的,讓顧夭夭都懶得理會,這一路走來,哪一步不是精心算計,何來在天?
不過葉卓華這般篤定,怕是已經有了安排。
今日到底是晚了,兩個人說了幾句,便歇下來。
臘月二十八,依舊是一個難得的大晴天。
昨日原本要尋畫師畫的燈籠面給耽擱了,今日一早葉卓華便去尋了。
顧夭夭起身後,人早就沒了影子。
“去將,賈叢海帶來吧。”
今日知府過來,必然是有所準備,怕是成敗便在這一日了,所以,顧夭夭想著,頭年前把所有的事都安頓下來,安安心心的過個好年。
自然,在顧夭夭心中,從未想過,葉卓華會敗給一個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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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成事,只在一個時間的問題罷了。
交代了夏柳之後,便領人去瞧瞧二姑娘。
昨日咳了一日,反而將堵在心口的氣給咳出來了,今日早早的二姑娘便起身了,甚至覺得比從前任何時候都清明。
原本,她拿著剪刀,正在剪窗花。
這是習俗,這麼多年了,雖然父親待她不好,可過年的氣氛她也是能感受到的。
至少這窗花,她每年都幫著下頭的人去剪。
聽到顧夭夭來了,二姑娘趕緊將剪刀放下,匆匆的迎了上去。
因為今年的炭稀缺,二姑娘只讓人在裡屋燒了火,是以她做活都在裡屋,一聽來人便趕緊了掀了簾子去了外屋。
“見過夫人。”二姑娘還是不知道,像她這種罪臣之後,該如何跟人家這麼大的夫人見禮,猶豫片刻,直接雙膝跪下。
“起身吧。”顧夭夭淡淡的說了句。
卻忍不住打量二姑娘,今日,二姑娘雖然換下了之前那套沾染了血的棉襖,可這身上穿的,依舊是又舊又小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