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他們是夫妻,如此,安慰自己。
大牢裡,老鼠在地上亂串,大姑娘一看見後,尖叫著向後跑去,一下子撞在了她身後的官差身上。
大姑娘在知府府內,養尊處優,身上的衣服都散發著淡淡的清香。
軟玉在懷,官差很自然的抬手攬住了大姑娘的腰,“莫要害怕!”嘴裡的聲音有些急切,彷彿是真的擔心,可眼底全數都是算計。
大姑娘感覺到了對方的手,可卻沒有提醒,像是嚇的瑟瑟發抖。
“放手!”倒是旁邊的丫頭先反應過來,從旁邊叱喝了一聲。
大姑娘恍然間才回過神,官差一放開手,她便著急的退了一步,臉上一片通紅,猛地轉身低頭便往前走,“我,我去尋父親。”
髮絲,準確的在官差的鼻尖劃過,捲起一陣只屬於女兒的清香。
而後,官差就看見大姑娘,頭也不回的離開。
而她的腳下,踩的便是亂串的老鼠。
這,便是不怕了?
官差的笑意愈發的濃了,抬手,招呼弟兄們,將那礙眼的婢女給關在另一邊。
陶縣令此刻躺在稻草堆上,臉上已經腫的沒個人樣,身上的衣服全都是血,已經看不清楚原來的底色了。
“爹。”大姑娘跪在陶縣令的身邊,拿著帕子為他小心的擦拭臉上的灰。
眼淚,一滴滴的,落了下來。
聽到熟悉的聲音,陶縣令慢慢的睜開眼睛,“你,你怎麼回來了?快走,快走!”
大姑娘不停的搖頭,“爹,我不走,我怎麼能讓你一個人在這裡受苦!”
陶縣令掙扎著做起來,“胡鬧!”聲音不由的抬高。
因為生氣,被拔了牙的地方,又開始滲血。
沒有牙擋著,陶縣令嘴裡的血水,全都噴在了大姑娘的臉上。
大姑娘的眼裡閃過一絲的厭煩,可面上卻依舊是濃濃的擔心,“爹,我是您的女兒,您,您就讓我在您最後的日子裡,盡點孝吧。”
聽了這話,陶縣令的眼睛裡,也開始凝聚上淚水,“你求了知府大人要來的?你胡鬧啊,爹幫不上你,可也不能拖累你。”
現在,陶縣令按照之前所說的,一旦事情敗露,他便抗下一切罪名,將知府給摘出來。
可大姑娘這一來,若是出了什麼變故,會直接牽連到知府頭上。
若大姑娘是夫人,兩家人該相扶相持,可偏偏她只是一個妾,若真被自己拖累,以後日子更加的難過。
大姑娘不停的搖頭,“爹,你不要說了,若讓女兒踩著您的頭顱享受富貴,女兒萬萬做不到。”
“你這孩子!”陶縣令無奈的搖頭。
這大姑娘從小,便是個實心眼的,對誰都和善。
也只有她,最像自己的結髮妻。
想起那人,陶縣令眉目間,慢慢的舒展,今生,能與她結為夫妻,死而無憾。
陶縣令定定的看著大姑娘,突然間笑了,“孩子,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這般從容,淡然。
卻讓大姑娘明白了,陶縣令這是在想能死的法子。
這次她過來,最主要的目的,便是親眼看著陶縣令死,這般,知府大人才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