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知微長長的嘆氣,“旁人如何我自不關心,我只想著你,可還好?”
新婚燕爾,便獨自一人在外頭逛。
聽得馮知微這般問,顧夭夭才明白,怪不馮知微上來便打趣她,原是擔心自己這婚事不順。
不管她與葉卓華到底如何,在旁人眼裡,畢竟有從前的事情,大約會是他們越不過的刺。
“我瞧著快晌午了,走吧,我請你吃頓好吃的。”顧夭夭拉著馮知微的手,笑著說了句。
馮知微以為顧夭夭是要將她帶去哪個酒樓,卻在下馬車的時候發現,竟是在葉家門口。
“我,我改日再來。”顧夭夭既然都一個人出去了,想來這青天白日的,兩人也不會膩歪在一日,若是旁人馮知微來便來了,可想想愛沉臉的葉卓華,心裡還是猶豫。
“走吧,我正好與你有話說。”顧夭夭想著,左右今日閒著,便讓馮知微看著賬本。
她準備盤些客棧,因為莊子回銀錢慢,馮知微給她那些銀錢,賺的自也不會多,便想著分幾個鋪子出來,給馮知微銀錢。
顧夭夭既然打定客棧的主意,自是要動作快些,便擇日不如撞日,今日與馮知微商定了便可。
瞧著馮知微還在猶豫,顧夭夭直接拉著馮知微的手,往裡拽。
門口的人,瞧著自家少夫人拉著一個陌生的男子進門,一個個都瞪大了眼睛。
不過,馮知微這扮相也不太高明,走近了便能看出來,怕是個姑娘。
至於那些見過世面,跟在葉卓華後頭辦過差的,自認出這是馮家千金,莫說瞪著個眼瞧人家了,遠遠的便就見禮。
李語詩陪著葉母說了會兒話,便瞧著葉母累了,領著人出來走走。
都走了一個時辰了,院子都逛了好幾圈,可卻沒有回屋的意思,她便就想讓大家知道,她如今住在葉家。
正巧,卻是瞧見了,顧夭夭拽馮知微進來的畫面,因為沒瞧見正臉,只瞧著背影是個身材瘦弱的男子。
“不知廉恥!”李語詩衝著顧夭夭的背影罵了一句,說完腦子一閃唇間卻又勾起一絲笑意,“自己找死。”
而後領著人,又朝葉母院子走去。
葉母這邊,李語詩一走,葉母便讓府醫過來了,今日晨起便覺得身上難受,如今一陣陣的頭疼,孩子們剛成親,若是她病倒了終歸不好。
且有些刻薄的人,不定會在背後編排顧夭夭,便趕緊讓人過來給醫治,免得再倒下了。
這會兒才施針結束,趙嬤嬤為葉母重新束髮。
趙嬤嬤是老人,府裡的事有什麼都會與葉母明說,“夫人,老奴瞧著表姑娘確實也是苦的。”
這話,葉母自是贊同,如花的姑娘就這麼毀了,到底是可惜。
趙嬤嬤看葉母不吱聲,忍不住將話說的更明白些,“表姑孃的心思,夫人該也是瞭解的,如今便是做個妾,也不算委屈她。”
原本葉家門楣就高出李家許多,從前李語詩想做葉卓華的正頭娘子已經是牽強,做妾雖說有些委屈,可若給個貴妾的身份,倒也不算多面牽強。
如今她既然出事,做個妾也是實打實的合適。
畢竟,正頭娘子的身份高,且又是縣主,她怎麼也不可能越過顧夭夭去。
聽得趙嬤嬤的話,葉母的臉猛的沉了下來,“這話可莫要再說了,我們已經答應顧家,絛之絕不納妾。”
趙嬤嬤嘆了一口氣,這老一輩誰不想要,子孫滿堂,尤其葉家也算是高門,不納妾氏,便瞧瞧顧家,倒也能稱上一聲,人丁凋零。
“夫人既然沒這個意思,何苦將表小姐留下來?”今日趙嬤嬤都聽得下頭人稟報,李語詩一直在外頭轉著,且主要就是在葉卓華的院門口,這意思自然不言而喻。
她們主僕多年,自然不必藏著掖著,葉母便將話明說了,“我留著那孩子一是因為憐惜她,在葉家待些日子,她那父親也該知道收斂些,雖不能助她覓得良婿,卻也能讓她日子過得不必這般艱難。二來,也是為了絛之。”
都是女子,她自然瞭解女子的心思。
有時候便就要點外力,才能明確的知曉自己的心思,李語詩願意晃悠就晃悠,左右那孩子有些小心思可卻成不了大事,出不得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