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皆愛美女,書呆子亦不可避免,若不然那麼多才子佳人話本哪來的?
果然,聽得妹妹如此稱讚,莫昊就道:“妹妹莫不是看誇大其詞,世間哪有這等絕色之女?”
莫姑娘笑道:“哥哥來到這裡後,見過最美的女子是誰?”
莫昊臉色頓熱了起來,他當初和表哥出門,自當是瞧見了不少名門貴女,雖沒有近身,只遠遠瞧著,也瞧出了一二。
莫姑娘無意套話,誰知真問出點苗頭來,忙追問名字,好一會才問出來,便道:“我當是誰,原是柳姑娘,她的確生得貌美,只可惜在林家女面前,也算不得什麼。”
心中女子被人這樣說,莫昊自是不高興,遂道:“人家是有名才女,你莫要拿去同低賤商女比較,只輕賤了人家。”
莫姑娘忙告罪,隨後又道:“可是柳姑娘才情雖好,我也不敢輕賤了她,只實話實說罷了。況且,那詩句興許就是林家女作出的呢?可見人家也是才女,只出身低賤,才華才被辱沒了。”
此話聽著也有幾分道理,莫昊心中對林家女倒是起了點興趣。
莫姑娘乘勝追擊,“我前邊只說了林家女一處優勢,人家還有一優勢,我還沒說呢。”
“是什麼?”
“這林家雖不及那些名商大戶有錢,卻也是蹚水鎮富商,富甲一方的存在,銀子也是使不完,這晉京中商鋪都不知有多少了去。那日中秋,林家女穿著也是無一不精緻,只把我那日穿著都給比了下去。”
妹妹那身衣服莫昊是知曉的,宮裡的貢品,陳家得了不少,給他們兄妹二人每人一塊布,製成了衣裳。
能把貢品布料都給比下去,那得是怎樣的條件?
莫姑娘時刻注意哥哥的表情,又道:“只可惜長得再漂亮再有錢也無人娶,否則她們也不會為了見高家世子一面,以落水去吸引人家了,這高世子家中已有妻子,林家女上趕著給人做妾,也實在是叫人費解。”
莫昊露出厭惡色彩,卻沒說話。
莫姑娘見差不多了,低頭又說了一句:“林家女此番作為,只叫同為女子的我等為之汗顏,若有哪位好心人把她們收了,一能阻止她們繼續犯傻,二能讓她們有個歸屬,豈不兩全其美?只可惜這世道好人難做,這林家姊妹也只能聽天由命了。”
說完後莫姑娘突然哎呀了一聲,道:“真是罪過,我怎的說到這些糊塗話了,真是汙了哥哥耳朵,望哥哥莫要怪罪我。”
莫昊擺了擺手:“你是我妹妹,我怎會怪你?只我要繼續看書,妹妹請吧。”
莫姑娘告退離去。
莫昊坐於桌前,卻一字也未看進去,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再說陳謙懷,他近日不是不想出門,也不是不想張羅些宴會熱鬧熱鬧,只是中秋剛過,大傢伙興致都還沒過去,還辦什麼辦?
只能每日在園子裡舞刀弄劍,在就是讀書寫字,也無其他娛樂。
素日裡他煩躁時做這兩樣,便能很快靜下心來,只如今,不論是讀書寫字還好,舞刀弄劍也罷,腦海中始終閃著那抹身影,只使人越發煩躁起來,彷彿體內有一股火在燃燒,猶如病重高燒時那般,膚體滾燙。
丫鬟遞茶時不小心碰到公子的手,都被燙得把杯子掉地上,碎了一地。
忙跪下求饒:“少爺贖罪,奴婢不是小心的!”
陳謙懷本想喝茶靜心,誰料丫鬟又毛手毛腳,不耐煩對身邊小廝道:“都愣著做什麼?還不快收拾了!”
小廝才回過神來收拾碎片。
丫鬟還在一旁哭,抬起頭來,哭得梨花帶雨的,也不知她用什麼化了妝,這眼淚竟一點也沒弄花了妝,小廝偷瞧一眼都覺得這丫鬟楚楚動人。
陳謙懷看到了丫鬟的樣子,他極少正眼瞧過家中丫鬟,自己院中丫鬟也不多,他也沒記住一個,眼前這個是他屋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