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傘這一笑,長魚就停了說話,一雙眼睛只盯著她看,直叫她感到雙頰微微發熱,長魚才微微移走目光,落在她的烏髮上。
沉默了片刻,阿傘開口道,“長魚,你可認識玉中的魂魄?”
長魚神色微異,沒有說話。他原本是不知道的,後來才記起來,也是因為玉中的女人,他才記起了以前。但他和那個女人之間的往事,他實在不願提起,也不想阿傘知道。
見長魚又沉默,阿傘已經明白了,她不再糾結,只是說道,“如今她最後一縷神魂也消失了,你這救命之恩也報不了了。”這話說得有些酸,雖然是第一次遇上感情的姑娘,但也是見過許多豬跑的,阿傘已經明白自己的情緒。然而還沒來得及為此感到靦腆,卻見長魚皺起了眉,很深很緊。
心中咯噔一聲,阿傘將目光移向地上,看到長魚將將觸地的青色袍角。
長魚盯著低著頭的阿傘,烏黑的發和白潤的玉冠相稱,惹人喜愛。但這時他卻笑不出來,因為他記起了一件更嚴重的事情。
“阿傘……”長魚低低喚了她一聲。
阿傘抬頭,再次望進長魚的眼裡,他的黑漆眸子像裝了星海。
“沒事,你沒事就好了。”長魚說道。
他又接著道,“那塊傘玉,如今在你身上嗎?”
阿傘抿唇,輕輕搖了搖頭。
長魚的眉頭微微舒展開來,他又問道,“那傘玉現在在何處?”
“在煉路里,因為遭受紫雷攻擊,煉路已經關閉。暫時無法入內。”
長魚挑眉,“那便好。阿傘,你現在在北洲也好,在東洲終歸不安全。”
“為何。”
長魚沉思一二,才道,“你只要知道離那塊玉越遠,你就越安全。”
“為何。”阿傘再問。
長魚心中嘆了氣。他不明白這個姑娘今日為何如此執著。有些事情不是不告訴她,而是她現在知道了,並不好。
“那玉中的神魂。來歷頗大。她雖然死得活該……她本不該傷你的,更不該妄想奪舍與你。”長魚說道,阿傘聽到此處,心忽然放寬了。
“……但是。她如今死了,她後面的人。總會把這筆帳算在你的身上,他們向來如此。”長魚道,“我不想你因為我而再次受到危險。”說來說去,一切皆是因他而起。
“……他們肯定會派人來找你。你若離得近了,便更危險。”長魚說道。
阿傘挑眉,她不在乎。這小半生過去了,她遇到過的生死劫還少嗎?比起可預知到的會存在的危險。她更想知道是什麼,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