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小名將前些天發生的事情一一道來,越說到後面,只覺得周身的氣壓越是低沉。他簡明扼要地以最快的速度說完,然後道:“現如今最緊要的,就是先將那個盜走困魂燭的傢伙捉住,不然我們的計劃沒法再繼續下去。”
辛小勝和紫袍男子這時雖然生氣,但也不得不響應辛小名的話,如今再責怪也是於事無補,只能快快亡羊補牢。
“那你說該如何做?”紫袍男子沒好氣的說道。
辛小名道:“那男子如今應該是回了丹城,那日見他往丹城的方向去,便沒有繼續追,你也知曉我……”辛小名話說到半,也就斷了,往事總是不堪回首。
紫袍男子和辛小勝對視一眼,若是躲進了丹城,說好辦也不好辦,畢竟城內不允許廝殺,是約定俗成的規定,那人躲在丹城裡,就只能將他逼出。
“這事,交給我來辦便好。”辛小勝說道,“你和鐵手一起回山谷,一定要將那裡好好看牢,必要的話,將東西轉移。”
辛小名與紫袍男子對視,點頭同意。
紫袍男子,也就鐵手又說道:“如今沒了困魂燭,就算擄掠再多的妖獸和修士也沒有用了,反而會打草驚蛇,最近還是低調些好。”
辛小勝頓時明白了鐵手的意思,他冷笑道:“那人若是敢洩露此訊息,我必定要將他挫骨揚灰。你們二人回到谷內,立刻將裡面的東西轉移走。”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一想到自己多年來的計劃將被戳破,任誰也會站不住腳跟。
阿傘跟著長魚一路走,穿過了大半個城。走到了城門口。他們走得很慢,像是特意將固定的距離拉長,長魚在城門口除停下的時候,橘黃色的暖陽已經消失了。
兩人就靜靜站在面對城門口的大道上。
總是要開口說些什麼的,兩人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我暫時不能出城。”良久,還是長魚先開了口。
“那便暫時呆在城裡。”
晚風吹起,長魚突然閃身。瞬間移到了一個背風面的房簷下。讓阿傘有些不知所以,風這時欺上阿傘的身,將道袍吹得緊緊貼在她的後背。而在房簷下的長魚。沒待阿傘有什麼反應,又慢慢踱步而出,風還是很大,卻沒有吹起他身上的一絲毛髮。
“怎麼了?”阿傘問道。
“無事。”長魚的聲音平常。阿傘卻能感覺到他的尷尬,一時間。她不由露出一個小小的笑容。
她這一笑,兩人之間的氣氛忽而想暖起來的春天。
“長魚……”阿傘微微昂頭,認真地看著長魚的眼睛,“謝謝你。”
長魚眼睛微眨。黑密的睫毛輕輕扇動,低低“嗯”了一聲。
阿傘從懷中拿出一直貼身放著的玉牌,伸手向前。長魚伸手接過玉牌,是一雙白淨修長的手。阿傘盯著那雙手,今日喝茶的時候她就注意到,這時又靠近了一些距離看,古怪的感覺又在心頭升起。
玉牌入手,不是玉質的冰涼,而是帶有淡淡的暖意。長魚的目光一下子柔和下來,他將玉牌輕輕握在手中,忽地又想起了什麼,他問道:“究竟發生了什麼?”從來沒有哪個時候像那一刻一般,他如今清晰地感覺到他將要完完全全失去她。
雖然,或許他從來不曾真正擁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