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
犯人一帶進來,郭宜寧立馬呵斥道,同時眼神示意衛兵,後者點頭會意,緊接著張金來一腳踹在犯人的腿上,“咚”地一聲,犯人吃痛喊了一聲,隨即跪倒在地。
凌雲上下打量犯人,一臉平淡道,“你就是丁宗瑞?”
“哼!”
面對凌雲的提問,犯人嘴角一歪,挑釁的看了他一眼,接著冷哼一聲,擺過頭去,絲毫不給他面子,似乎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處境,又或者,犯人根本沒在意自己的處境,畢竟到了這裡,大機率不可能活著出去。
凌雲笑了笑,毫無徵兆地站了起來,若無其事地走到犯人面前,伸出右手,輕輕放在他的肩膀上,輕輕拍了拍。
犯人身體一抖,僵硬地將頭扭過來,在看向凌雲的目光,多了一種錯愕不解,似乎在詢問這是什麼情況。
看出他的不解,凌雲眯著眼睛,語重心長道,“本官喜歡你桀驁不馴的模樣,不過有一點你要記住,本官問你話,是在給你機會,如果不是的話,你覺得你還能出現在這裡?”
頓了一下,繼續談言微中道,“當然,本官明白,你們身為死侍,其最不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命,不知本官說的對還是不對?”
丁宗瑞突然放聲大笑起來,“哈哈哈…對又如何,不對又如何?今日,丁某栽在你們的手裡,就沒想過要活著回去,不過也不怕告訴你們,想讓丁某背叛主人,我勸你們,趁早死了這條死。”
凌雲點頭,可惜道,“嗯,不錯,當真不錯,是條漢子,本官喜歡,如果可以本官還真想將你編入南夷軍中,只可惜…事到如今,你什麼都不肯交代,如此一來,本官只能滿足你一心赴死的要求了。”
丁宗瑞聞言,主動閉上眼睛,仰起頭,視死如歸道,“來吧!知州大人,又何必再多費口舌,更何況今日我丁某,能死在知州大人的手下,屬實是丁某之榮幸!”
“嗯?”
丁宗瑞點出自己身份的那一刻,凌雲不由得吃了一驚,鄒著眉頭,神色凝重道,“你知道本官是誰?”
“哈哈哈…”
聽聞此話,丁宗瑞不僅沒有緊張,反倒是放肆哈哈大笑,這下子,讓凌雲更加疑惑了。
丁宗瑞冷靜道,“知州大人何必驚訝,知州大人能派人將丁某抓來,想必已經知道丁某的身份,丁某雖不才,但還是能辨別出來,此時乃身處軍營之中。”
“在南夷州,能在軍營中來去自如的,唯有知州大人也,更何況,知州大人一舉攻下土家堡,創下不世之功,身為南夷州百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丁某自然也能知曉。”
凌雲頗為贊同的點頭,繼續勸道,“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守口如瓶,如果你說出同夥以及背後之人,本官或許可以考慮放你一馬。”
丁宗瑞有些震驚,或許是震驚於凌雲的好說話,但最終,還是搖了搖頭,“多謝知州大人開恩,丁某雖賤命一條,但卻做不到背信棄義的勾當,倘若為了苟全性命而出賣主人。”
凌雲面不改色,娓娓而道,“本官既然能抓到你,則證明我們掌握了你所有的底細,你有一個十歲的兒子,一個兩歲的女兒,還有一個五十八歲的老母親…”
“大人不用威脅丁某,丁某既然敢不逃離南夷州,便是知道大人的品性,丁某雖然犯了罪,但罪不及家人,而且丁某斷定,以大人的仁德,定然不會傷害丁某家人。”
丁宗瑞一臉平靜的說著,似乎在他內心深處早就斷定,凌雲不會將他家人如何,所以才會表現得如此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