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鎮上回來後,凌雲唯一的收穫就是知道可以從來裡獲得訊息的渠道-茶館。
由於古代通訊設施不發達,而茶館又聚集了各方面的人物,因此,茶館自然地成為資訊交流的中心。
凌雲想的並沒有錯,茶館在古代確實是各種訊息的薈萃中心。
四面八方的人們匯聚在這裡,無論是年邁的還是年少的,話匣子一開啟,談古論今、天南地北任你調侃。
在這個資訊堵塞的時代,能夠提供信心的地方往往是有限的,而人聲鼎沸的茶館卻會給人們帶來大量的鮮活的資訊。
不過雖然鎮上離他家不是很遠,但也有二十里路,自己走路去顯然是不可能的。
先不說家人會不會允許,就算允許,憑他現在的體能和年紀,他也不敢單獨去。
要是路上遇見個歹人,把自己給拐賣了,得不償失。所以只能先把這事放在心裡,等有合適的機會再細說。
休沐過後,就是學堂上學了。
“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師,凌雲與你們年紀相仿,每次作業都能誦會背。你們倒好,一個個不學好,偏是這糊弄人的玩意最是在行。子不教父之過,教不嚴師之惰。”
面對這群學生,李川是痛心疾首,心裡惆悵道為啥人凌雲能做到,他們就做不到呢?都是同樣的年紀,怎麼差距就這麼大呢?
臺下學生:hat?先生,你讀書時也有凌雲這種天賦嗎?
李川的想法凌雲全然不知,要是知道了估計他會為那群孩子默哀。
……
不過坐在庭院茶座上練字的凌雲,隔著屏障都能感受到李川恨鐵不成鋼的怒火。
他倒是沒有幸災樂禍的感覺,倒是覺得有點對不起他們,畢竟他不是真正的小孩,這樣書一背不好輕的捱罵,重的捱打。
現在他們一聽到凌雲的名字,猶如晴天霹靂,知道離遭殃不遠了。
導致羅虎每次看到他,一臉委屈巴巴,可以想象,其他人是一副什麼樣的心情。
實際上他覺得李川是和藹可親、可敬的,對他們是寄予厚望的。
就單對凌雲來說,從未罵過他一句,也未曾打過他一尺,這是十分難能可貴的。
他已經決定了,反正蒙學已經差不多,剩餘的就是練字的問題。
可是這練字,凌雲就沒什麼天賦了,不止沒有天賦,他已經感覺到這是他的短處,碰到硬檫了,沉不下心地他怎麼都練不好。
凌雲內心嘀咕,這可能就是,上天給你開啟一扇窗,就會為你關上一扇門吧。
當他把這件事說與李川聽時,後者欣然同意,說他原本正有此意,因為能教的都教給他了。
剩下的只能到縣裡找秀才,或者書院進學,方能再進一步。
當他說明不再每天來上學時,他發現一旁的李振興嘴角明顯微微翹起。
而聽到李川又說可以來借書,或者有問題隨時可以來找他的時候,表情又愁眉苦臉的,像洩了氣的皮球。
當回到家,發現楊氏和大娃倆人頭髮披散著在門口曬太陽,原來是楊氏在教大娃做女紅。
女紅俗稱針線活,在男耕女織的社會,不管家境殷實還是貧寒,都是女子的必修課。
殷實的富家大小姐,做女紅是為了修身養性,又或是做來送人情。像他們家做針線活單純是為了補貼家用,同時打發時間,畢竟在這並沒有其他娛樂專案,如此何樂而不為呢。
凌雲在一旁看著,發現做針線活也沒那麼簡單,不像我們大老粗縫縫補補那種,這不僅要精細同時也需心平氣和。
大娃本就細心且有耐心,很快就掌握了基礎的要領,一針一線縫得很是平整。
見狀,楊氏面帶笑容,難能可貴地稱讚:“別的活不利落,針線活倒是不錯,頭一回倒也能縫成這樣。”
這話凌雲不贊同,他阿姐精明能幹,還把他照顧得這麼好。你說夸人就夸人,怎麼還連誇帶損的呢?
只見大娃臉頰悄然爬上了緋色,面上染上了喜色。她雖最年長,自幼卻是不得疼愛,倒是什麼活都交與她做,但她發現村裡其他女子也這般,心裡雖說毫無怨言,但也耿耿於懷。
四郎沒出生時,不管是楊氏還是其他人,對她都沒什麼好臉色,一有不順心輕則破口大罵,重則大打出手,其內心對楊氏孺慕又惶恐。
四郎出生後,倒是和藹可親了些許,特別當她把四郎照顧得好時,全家人都對她和顏悅色,同時毫不吝嗇地誇讚她。
她自覺四郎是她的幸運兒,給她帶來了許多歡樂。當然她對四郎照顧得體貼入微,也不單純是為了自己。
身為長姐的她,自然是要保護好弟弟妹妹們,護他們周全,所以每當有事,她都會毫無猶豫地衝在前面。
難得今日收到楊氏的稱讚,內心自然無比激動,一時無以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