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那,看來,我們已經被包圍了呢,嗯。”
迪達拉眼神一利,嘴角卻抿起笑意來,他狀似漫不經心地摩挲了一下指畔青龍戒指,再不斬先行擋在前方,斬首大刀是一如既往的鋒利,在月色下反過一道冰冷的寒光。
“有什麼關係。”蠍有些厭倦地抬起眼皮子看了一眼,身軀蜷在緋流琥中,尾翼往上勾著,似乎在等待下一步動作。
初上船時這裡一片安寧,在第一個感染者展露出面容時,剩下的也層出不窮,從上層掉到下層,從帷幕後爬出,更有甚者,直接在地上爬起身。
胸口處的紋身開始滾燙,迪達拉微微皺眉,隨後從忍具袋中掏出黏土,又被赤砂之蠍按住手。
蠍衝他搖了搖頭,嘲諷道:“你是想把我們去海之國的唯一交通工具毀掉,還是想引來浩大聲勢昭告天下我們在這裡尋寶。”
迪達拉冷笑一聲,道:“旦那未免太不相信我了,嗯。看著吧。”
黏土在手心裡被嘴巴吞下去,隨後他半蹲下身子,緊閉的指縫間洩出一隻只微小的粘土蜘蛛,八條腿一隻不少,前後交替著爬下。
再不斬則當空一躍而起,在船帆處高高攀上,而後迅速滑下,落地的同時,斬首大刀直接斬落一感染者頭顱,頭顱飛出漁船掉落在海面上,濺起不大不小的水花,而後,黑紫色的鮮血從海底往上浮了起來。
再不斬不愧是成名已久的霧隱鬼人,一招一式殺意敦實,若心智不堅,怕早就在他的殺氣下失去了行動力。
但是感染者哪裡分有無心智,只一會兒,再不斬就被寡不敵眾地包圍起來,他揮刀,再斬落一個頭顱,然後一腳踢翻另一個感染者,藉助其肩,一蹬用力,手抓上帷幕,卻不曾想那布料不結實,讓他連人帶布一併掉下。
“轟隆!”
一聲悶悶的聲響,帶著白色的硝煙和氣波,從感染者中部往外一層層疊起。
“砰!”
爆炸聲再起,聲波將再不斬往外震出去些許距離,迪達拉拍了拍手,靠在柵欄上。
金髮下的機械眼透過白色硝煙,看向前方。
突然,他心口骷髏紋身竟然再也不受控制得跳動起來,灼熱感甚至讓他感到了刺痛。
“該死的。”迪達拉咬牙說了這麼一句,一把狠狠摁住胸口,而後,那些倒下的感染者——有的甚至已經被腐蝕成骷髏骨架形,身上陡然散出黑色霧氣來,而那霧氣卻好像如有實質被什麼所吸引,盡數湧向迪達拉。
到迪達拉胸口紋身處便消失了。
灼熱感消失,迪達拉沉沉抬起頭,那種身體的麻木和沉重感好像又消退了不少。
不知是不是錯覺,在月色下,他的臉色又蒼白了些許,與此同時眼神也陰鬱得可怕。
“之前我共享吸收的,是生氣。那麼現在……”他的目光移向倒下的屍體們,他們大多被炸得不成模樣,只是他刻意控制了爆炸強度,未將他們的骨架也炸成粉碎。
“那麼現在,是死氣。”他喃喃自語,不可思議地看向自己掌心的輪廓與經脈,握緊了拳頭。
……
夜色下,一個金色的身影出沒於屋頂處。
橘黃色的外套,護額,揹包,一如既往,鳴人像那天透過惠比壽測驗時那樣從容不迫。
「被你抓到了,就算我輸嗎?」
「被我抓到了,就認可我吧。」
一。
鳴人轉身跳下房簷,只是一息的功夫就消失在街道,街道上再不復當初的繁華和熱鬧,似乎在醫院這些事出來後,大家都人人自危起來。
二。
鳴人在月色下奔跑著,踏過一棟樓,又飛身跳上另一棟。他的體術似乎十分了得,翻上最高的那一棟後,他一躍而起,橘黃色外套在風力作用下發出不可避免的細微破空聲。
他一把抓住柵欄,從那裡滑落下來。
是這裡了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