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泛起微微的波瀾,在夜色下閃過粼粼的波光,漁船就被綁在海邊兒上,上面好像沒有人。
臨近海之國的沙灘上荒涼無比,上面散落著一些石塊和被衝上來的海藻和垃圾,鬼燈水月撿起一個五彩的貝殼,拿起來在袖口擦了擦,收集起來。
多由也翹著腿坐在巨石上,遙遙地望著遠處的海面,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喂,你。”鬼燈水月撿起一塊小石頭毫不客氣衝她砸過去,愣神的多由也一時沒反應過來被他砸中了手背,一下子凌厲地看過來。
“你小子是在找死嗎!!”她毫不客氣地低聲朝他吼道,然後跳下來鬥氣昂揚地和他對峙。
“我問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會失敗,所以才在那裡漠不關心地站著看我笑話!”
多由也高高挑起一邊眉毛,唇角勾起一個嘲諷的弧度。
“是啊。我當然知道。”她說,“迪達拉大人那樣的男人,可不會像你一樣莽莽撞撞,冒冒失失。”
“唔,聽聽你說的什麼話,‘迪達拉大人’……嘖,已經是這麼崇敬他了嗎?別忘了君麻呂是被誰變成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樣的,你我體內的禁制又是被誰下的!”
“君麻呂啊……”多由也似乎想到了什麼,表情慢慢靜下來,然後走到海邊踢了一下碎石,“他已經死了啊。”
“活下來才是種折磨。”
“因人而異了。”多由也說,“我倒是挺感激,看著他活下來,我也挺高興。”
鬼燈水月用鼻子冷哼一聲,將手中貝殼遠遠扔向海邊,濺起一點水花。
“真是無可救藥。”
……
迪達拉和蠍走在前方,後面只跟著一個桃地再不斬,負著斬首大刀面無表情的模樣。
君麻呂他們被收到卷軸裡去了——赤砂之蠍是一個行事警惕的男人,不是很想因為人數問題暴露行蹤。
“旦那,你有沒有覺得這裡,很奇怪?嗯。”迪達拉率先登上漁船,上面積了一層薄薄的灰塵,看上去很久沒有打理。
“寶物出世,這裡沒有道理這麼冷清,就好像……一切都是騙局,嗯。”
“慌什麼。騙局也好,別的也罷,探上一探就是。”蠍不以為然地說,若有所思地摸了摸灰塵,拿到鼻息下嗅了嗅。
“血腥味。”迪達拉走上漁船說道,木地板在他腳下吱嘎作響,很是破爛了,他一把拉下船帆,桃地再不斬很有經驗地下去一刀,“哐當”一聲把連著漁船的鐵鏈砸斷,漁船順著水波慢慢往後飄起來。
自那次幻境後,迪達拉感覺自己的身體似乎有什麼變化,在剋制自己從灰原信綱的灰色回憶中逃離出來後,他似乎對某種氣息過於敏感了。
死氣。
縈繞在這艘漁船上的,就是這樣的死氣。
一層又一層,濃郁地躲藏在各個角落中。身體裡被灰原信綱血脈同化的部分開始興奮得顫抖。
迪達拉感覺胸口處那黑色骷髏狀紋身愈發滾燙,身後陡然多出一點響聲,他陡然回頭。
一具被腐蝕的不成樣子的骷髏晃晃蕩蕩地從破布帆後走了出來。
隨著它的走動,四周又多出很多窸窸窣窣的聲音。
赤砂之蠍饒有趣味地靠在邊緣,沒有說話,他身邊,桃地再不斬猛地抽出斬首大刀,沉聲問:“什麼人?”
迪達拉閉上眼睛,感受著這股死氣,微笑道:“旦那,看來,我們已經被包圍了呢,嗯。”
……
“什麼?怎麼可能,呵,真是說笑了。”飛段聽完絕的話以後首先就是這副啼笑皆非的模樣,“你是說那串項鍊?那可是邪神教上下流傳下的信物,我交給他,只是想告訴他,我會遵守我允他的承諾,僅此而已。至於項鍊化成紋身?怎麼可能……這怎麼……”
飛段慢慢不說話了,轉過身,沉聲問:“你是說,那項鍊,認可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