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宮原淳平跌撞著爬向仍在嘔血的綾子時,迪達拉一腳踩上了他的背,只見綾子的身體就像老人一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不斷乾枯下去,最後是觸目驚心地瘦和蒼老,只剩一副皮勉強包著骨。
“她不會死,嗯。”
“大人,讓我給她喂藥吧大人,您說的我都會做。”宮原淳平倉促地說道,雙目泛紅。
“怎麼,你不想看看她的真實模樣嗎。”迪達拉似笑非笑地打量著綾子,沒有松腳,“看看吧,多難得啊,可能你這一輩子只能見到這一次了,嗯。”
“她對你的影響過於大了。”蠍冷冰冰地說,“在事辦成之前,你們還是分開為好。”
宮原淳平停止了掙扎,像是聽懂了蠍隱晦的暗示,有些不可置信地抬起頭來,“那事成之後……”
“我會解除你的禁制,還你自由。大蛇丸許諾給你的,我一樣也不會少。”蠍淡淡說著,“但在此之前,我要知道關於大蛇丸的一切資訊。”說罷,暼了一眼迪達拉,後者將腳挪開,看著宮原淳平一副呆愣的模樣,不免有幾分好笑。
“原來玉女有這麼大權利,連邪神教的內部事務都歸你管。”
不見其人,先聞其聲,先是飛段的聲音傳來,再是門被“砰”地一腳踢開。飛段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再不斬和君麻呂緊隨其後,低著頭,顯然沒有來得及阻止他。
“玉女?噗嗤。”迪達拉笑出聲來,只見蠍面無表情地轉向飛段,飛段卻對他興致缺缺,徑直將目光轉向了綾子。
很明顯,飛段愣了一下,那萬蟲蝕心的模樣是多麼眼熟,以至於他回想起昨晚的夢境中,重現的記憶——五號被懸吊著女屍身上的毒蟲啃噬成一副乾枯的軀殼,這是邪神教對背叛者的懲罰。
“你來了。”蠍語氣平和地說,“看到我的信就立刻前來,很好,但是,小鬼,注意你的語氣。”他身後緋流琥隨心意而動,“哐當”一聲,砸在飛段腳邊的地面上,“——連你的搭檔角都,都不會這麼跟我說話。”
飛段卻輕鬆愜意地笑著,好像蠍的警告對他而言不過是一句戲言,他站直身體,扛著鐮刀,銀色大背頭梳到後面露出硬氣的額頭,他打量了一下站在蠍旁邊的迪達拉,露出幾分驚訝的表情,然後笑道:“你這個小鬼,我倒是眼熟的很,我想想。”飛段沉吟片刻,眼睛一亮,“巖隱村的迪達拉……唔,怎麼說呢,曉可真是神通廣大,連這小子都騙了過來。”
他還記得與迪達拉在湯隱村的初次見面,還記得那一場棋逢對手蕩氣迴腸的對決,還記得夜晚在巖隱村的刑獄中瞞過獄卒,堪稱精彩的表演。而迪達拉記住的僅僅是他揮刀相向的那一刻,逃離巖隱村後他們仍是敵人,只不過造化使然,如今兩人竟成了同僚。
“你居然還活著。”迪達拉說,“我以為你早就被巖隱村的狗撕成碎片了,嗯。”
“你小子也不賴。”飛段笑道,“能從大野木手中逃脫也不是易事……看起來,你對巖隱村似乎很不滿啊,有什麼打算嗎。”
迪達拉沉聲笑了,垂下眼簾,“我說過,那裡我遲早是要回去的。”他摩挲著指間處的戒指陰沉道,“讓他們知曉我的力量,後悔曾經所做的一切,嗯。”
飛段盯著迪達拉片刻,笑了,“你果然天生反骨,我沒看錯。”他轉身,低下身子去探綾子鼻息,綾子體內的躁動力量似乎也隨著飛段的靠近有所收斂,最後,飛段慢慢抬手咬破指尖,鮮紅的血珠溢位來,滴落到綾子身上,在血珠沾到她猶如枯草般皺起的面板上時,奇異地被吸收。綾子的身體如同迴光返照一般慢慢恢復正常。
另一邊,宮原淳平看過來的目光都震驚到呆滯,然後,他看見飛段輕而易舉地把綾子扛了起來。
“那麼人,我就帶走了。”飛段說,宮原淳平顫了顫嘴唇,卻是沒有說話。突然,一道透明的絲線飛射出去,飛段身形頓了一頓,低頭看了看銜制住自己手臂的查克拉線。
“可惡啊。”飛段慢慢抬頭,盯著緋流琥,“你是把我當成是你傻乎乎的傀儡了嗎,真的是……可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