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段慢慢睜開眼睛,在夢的最後,他感受到了邪神大人最本真的力量,而在力量爆發時,他無法控制自己,當迴歸清醒以後,他站在一群屍體中央,並不感到後悔,相反,竟然有一絲慶幸。
邪神教的確有著聯絡到邪神大人的獨特法門,而他,絕不想讓其他人像他一樣和邪神大人接觸。
飛段抽出鐮刀,暼了一眼躲在木桶裡自以為安全的少年,只覺得啼笑皆非,這樣一個弱小的存在讓他連關注也欠奉。
夢境——或者說回憶,到這裡戛然而止,剩下的都和他記得渾渾噩噩的現實完全吻合。
飛段坐起身子晃了晃腦袋,所以說,為什麼突然開始夢到這些陳年舊事了呢?忽然,耳畔有什麼風聲掠過,飛段抬手,雙指一併,截住了一張紙條,他有些疑惑地展開來看。
“發生了什麼。”角都在河邊洗漱完畢,暼了一眼他,問道。
“一些往事而已。”飛段回覆,“我可能要離開一會,處理一些事,差不多隻要半天的時間就夠,你要是著急就先走,我們回頭聯絡。”
“你要去哪裡。”
“草之國。”
……
“我本以為邪神教早已落魄,沒想到他們竟還有這樣的手段死灰復燃,嗯。”迪達拉笑道,“重新做了一個不死之身嗎,還真是大手筆,看來飛段當年做的並不利落啊。”
“而那個不死之身,就是你的妻子?”蠍問道,“你是怎麼娶到她的。”
宮原淳平低下頭:“邪神教教徒為了發展信徒,一次又一次地向眾人展示她復活的場景……也就是說,一次又一次殘忍地殺死她,再等她復活。大概是機緣巧合,我……在河邊撿到了私自逃走的她,當時,她是奄奄一息。”
“許是你們日久生了情,但我可不信以邪神教的實力,找不到你們,嗯。”迪達拉饒有趣味地說道,“說吧,你是怎麼活下來的。”
“小的能活下來,連我自己也很意外。”宮原淳平緩緩說,“因為上一次邪神教‘聖子’的背叛和失控,教徒們特意研究了一種毒藥控制著綾子。每隔一段時間就要服用一次解藥,不然……”
“不然什麼?”迪達拉問。
“不然,她全身就會如毒蟲啃噬一般,那些毒蟲……會從她的面板中鑽出來,但是她不會死。”宮原淳平閉上眼睛說道,似乎陷入了某種可怕的回憶,“如果不是她第一次發病,我甚至不知道這一切……是否是真實的。”
“然後呢。”蠍問道,“還沒講到重點,邪神教和音隱村是如何勾結的。”
“適時,邪神教找到我的時候,是想要殺死我,強行擄走綾子的,然後,大蛇丸大人就出現了。原來,邪神教原在收到初代聖子的打擊後一蹶不振,後來終於受到了大蛇丸大人的庇護,形式才有些許好轉。”
“但是他會這麼好心地救下你?”迪達拉嗤笑一聲反問,“大蛇丸,我對他的初步映像就是,他是一個精明的商人,嗯。”
“也是個瘋子。”蠍補充道。
“當然,留我的命……是有條件的,大蛇丸大人的一系列……活動,需要很龐大的經費支援。還有……他似乎感受到了我身上您下的禁制。”宮原淳平說,“我本是貴族世家,就算草之國戰亂,我家也是有一席之地的,然而現如今,我已是負債累累,恐怕。恐怕再過不多時,連這個庭院也保不住。”
“所以,他從邪神教手中保住了你,再用邪神教控制綾子,只是為了……斂財?”蠍冷冷地笑了一聲,背後緋流琥的尾翼在半空中搖晃著,“這樣的理由,就能使你鋌而走險背叛我?”
“大人……我……我從未……從未背叛過您……我……”宮原淳平垂下頭哆哆嗦嗦地開口,面色蒼白,他心臟處開始劇烈的刺痛開來,藉此,他已經能感覺到蠍的憤怒和殺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