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置身於顛簸中的黑暗裡,這一切十有八九會被當作是一場噩夢。
原本已經慢慢沒了呼吸的人突然睜開眼睛。
一雙眼睛猩紅如血。
……
森林裡,一個身影在前方疾馳,穿過茂密的樹葉和木枝。
“不知道左近他們怎麼樣了,嘖,處理一個小鬼要這麼久嗎。”
次郎坊忿忿地將木桶放下,然後稍稍活動放鬆了一下,走到小溪前補充了一下自己的水袋,然後他注意到背後的動靜,皺起眉頭。
木桶蓋子慢慢被開啟,裡面的人露出一個腦袋。
“你醒了?”次郎坊挑眉,遞過去一個水袋,佐助從桶裡站起來,毫不客氣地結果咕嚕咕嚕地往嘴裡灌水,然後手一鬆,水袋空蕩蕩地掉落在地,次郎坊皺了皺眉頭,還是沒有說什麼,氣氛一時間陷入了令人尷尬的沉默之中。
“我們現在要去哪裡。”還是佐助率先開口說話,“已經出木葉了嗎。”
“沒錯。現在是要趕去音隱村,大蛇丸大人在那裡有據點。”次郎坊狀似耐心地開口回答,但是眉宇間還是有某種程度的厭煩。
“這樣啊。”佐助回了一句,若有所思地盯著他看,這種目光讓次郎坊感到不適,但是在佐助回村以後,被賦予天之咒印的他肯定地位處於自己之上,況且,如果他有幸被選作是大蛇丸大人下一任的軀體的話,現在自己無疑應當把他視作未來的大蛇丸大人才對。
於是次郎坊看了看佐助,問道:“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佐助慢慢握起拳頭,露出了一個古怪的笑意。
“從未感覺這樣好過。”他說著,看向次郎坊的方向,次郎坊心裡一沉,感到了一絲涼意,果不其然,他聽見佐助接著以漫不經心的語調說:“那麼我想看看,我用死亡換來的東西,是什麼。”
危險!
次郎坊本能地這樣感知,然後身體下意識做出相應躲閃的動作來,他向後退了一步,然後抬手,硬生生接住佐助徑直捶來的一拳,掌心在握住拳的同時次郎坊吃痛,表面上看他就好像是被電擊了一樣……其實也確實如此,他彷彿能聽見自己手骨慢慢破裂的聲音,骨頭吱嘎吱嘎地脆響,然後佐助抬頭,神情冷漠,次郎坊一著不慎正好對上他不知什麼時候開啟的猩紅寫輪眼!次郎坊只覺一陣天昏地暗,高大強壯的身體真正意義上地向後踉蹌數步,然後笨重地坐倒。
一拳。僅僅是一拳之威。
佐助低下頭看他,猩紅的瞳孔冰冷陰鬱,他一腳踩到次郎坊胸口,這是一個極具侮辱性的動作。
次郎坊在坐到地上時有些愣,然後他被佐助踩在胸口踩倒在地,這時,什麼地位,什麼大蛇丸大人未來的容器,統統都跑到爪窪國去了,他被切切實實地激怒了。
下一刻,次郎坊抓住那隻踐踏他尊嚴的腳使勁一扭,眼前的佐助就悄沒聲地突然消失不見,次郎坊抓住替身的那截枯木更是怒火中燒,憑藉一股子蠻力站起來,將枯木狠狠丟出幾里外。
後面有風聲,他手握住手中劍回身正面佐助,然後和後者過了數招,每一擊都力道大得震得手臂微微發麻。
這是前所未有的體驗,在力量方面他從不輸別人的。
他後撤幾步,雙手快速結印,“忍法.土陸歸來!”
於是從天而降數塊巨大的巖塊,徑直砸向佐助的位置,佐助抬頭看了一眼,迅速閃躲開來,然後再次往次郎坊的方向衝去,直接就是一腳踢到他小腹上,然後在次郎坊忍不住躬身時對著先前踢的地方又是一腳,次郎坊的身體因為佐助的力道被擊得飛起,又因為他接下來連續不斷的攻勢不斷向後撤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