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飛出去的同時,多由也聽見後面的人沉聲說。
“——第三個問題。”
……他就是一個瘋子。
“為什麼,死亡不是終點。”
……
第一聲爆炸是從地道外傳來的,可能要比想象中更遠一點,樹林後新鮮的仍有餘溫的屍體被人殘忍而精巧地利用,當時迪達拉是怎麼想的呢?嗯,既然駟臣打定了主意要背叛他留在木葉,不求上進地做他的拉麵館店員,這樣庸庸碌碌地過一輩子,強行帶走他當然不是迪達拉的風格……那就留下吧,永遠地留在木葉,併成為藝術的一部分。
第二聲爆炸是切切實實的,來自他的黏土分身。在駟臣的屍體爆炸後,分身就這樣站立在隧道中央的位置,看著木葉追來探查情況的忍者,然後模仿他的本體結了一個印,分身和本體甚至連笑容都是別出一轍的。
“藝術就是爆炸,喝!”
地道的倒坍在某種意義上來說無疑是壯觀的,在哀嚎聲與爆破聲響徹雲霄之際,迪達拉從地上慢慢撐起身子,終於在時隔多時之後,再次看見了木葉外面的世界。
清一色的青草和大樹,穿過這片廣闊的森林,又會有一座繁華的城市拔地而起,連通各個忍村,街角的流浪兒還是會一樣多,其中有的體內流淌著屬於忍者的鮮血,只是沒有人教他們如何使用查克拉而已。
但是迪達拉知道,還是不能懈怠,此時此刻他只是炸燬了地道而已,這並不能代表木葉的追兵就不會趕到了。於是他提起刀,將背上的左近粗魯地扔下去,後者的生命力是真的頑強,被傷成這樣還能苟活下去,只是呼吸間帶著渾沌的味道而已,他的右腿軟綿綿的,褲腿處溼漉漉一片,還是血流不止。
“留你還有用,嗯。”迪達拉淡淡地開口,對多由也說,“我去清理一下,你最好呆在這裡不要亂跑,嗯。”說完,也不管多由也聽到了沒有,就隻身離開,他在小溪邊蹲下來,用清涼的溪水打溼自己的臉,在方才的戰鬥與逃亡中他難免會灰頭土臉,現在這麼一衝倒是感覺好多了。
多由也看著左近的胸膛,那裡的起伏越來越小,這樣的傷勢,短時間內找不到醫療忍者的話他是鐵定活不了的。
所以。
她側臉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迪達拉,他仍然彎身將臉埋在手前沒動,於是多由也心裡一定,慢慢伸手往左近忍具袋裡探去。
她在尋找那個被他們奪回來的實驗成果,瓶子裡提取出的灰原家族的血液是他們此次的任務目標。如果左近真的要死在這裡的話,他們至少不能辜負大蛇丸大人的厚望。畢竟,她比左近更有機會逃走。
迪達拉站在樹後看見這一幕輕輕發出一聲嗤笑,一個響指,小溪前洗漱的幻影便消失不見。多由也探向忍具袋的手僵住了,她看見迪達拉從與意料中截然相反的方向走了出來,然後不敢置信地再往溪水前看去,然後就知道了一切。
她並不笨,但還是被眼前看起來同齡的傢伙耍了,他根本就沒有去洗漱,而是隱藏在暗處默默地觀察著她。
這一認知還真是讓人膽顫心驚。而就在多由也兀自思考之時,迪達拉已經慢慢走了過來。
然後一腳踩住多由也的掌心,後者吃痛,卻根本沒有辦法將手收回,他卻慢慢加大力度,臉上卻帶著愜意的笑容:“這是什麼,嗯?”
多由也不說話。
於是迪達拉抬腳,多由也將顫抖的手慢慢抽回,迪達拉彎身,看了多由也一眼。
然後順著她剛才摸索的方向,從忍具袋裡摸出了一個小瓶子,瓶子是透明的,裡面的液體卻如同鮮血一般猩紅,還帶著些粘稠感,在晃動瓶身之際會將裡面的玻璃染的血紅。
迪達拉將之收好。
他猜的沒錯,左近作為這個隊伍最有話語權的人,理應保管最珍貴的東西,如果他剛才沒有把左近帶出來,那麼多由也也多半不會告訴他大蛇丸的“實驗成果”是在左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