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迪達拉回神,佐助終於從他自己記憶最深層的恐懼中掙脫,一擺手捂住隱約發痛的眼睛,低聲吼道。
迪達拉從幻境中脫身,意識到剛才的情形似乎就是書上說過的,幻術反噬了。
剛剛開眼從而不能很好控制寫輪眼的宇智波佐助無意識間對迪達拉釋放了幻術,而因為彼此歷練經驗和實力相差太大,反而讓對方進入了自己的意識,並窺探到腦海深處最不願回憶的記憶。
佐助的眼睛因為查克拉的消耗慢慢變回黑色,兩個人喘著粗氣再次對視,前者還難以平息因內心隱痛被揭發的憤怒,絲毫沒意識到,此時此刻迪達拉眼中隱約閃爍的,他看不懂的情緒。
“考試開始,諸位,集合了。”
在無聲的對峙中,紅豆的聲音宛如劃破死寂黑暗的鐘聲,迪達拉眯起眼,想到那個神社,那場戰鬥,那雙同樣勾魂奪魄,卻比這強勁太多的眼睛。
不像自己,明明足夠努力,足夠強大,同樣會陷入到宇智波血繼加持的幻境中……
這是他的心魔,他的心魔!
記憶中,少年咬牙切齒,表情更加陰鬱:“宇智波鼬,下一次我一定會讓你見識到我的藝術,你等著瞧。”
而對方卻只是面無表情,宇智波鼬,這個“別人家的孩子”,從小到大被過度裝點的傳說,他連目光中都帶著被捧壞的乖張和戲謔——
“拭目以待。”他說。
考場已然備好,監考上忍分散站立在各個方向的入口前,紅豆就立在細細的枝幹上居高臨下地眺望,細細的指接上一滴冰冷的雨水,她挑了挑眉:“下雨了。”
……
又下雨了。
只不過這一次,神社周遭的鬱鬱蔥蔥更加養眼,這反而突顯出神社本身的荒涼與蕭瑟,這裡似乎更破爛了,一點點人氣都沒有,事實上,自灰原家最後一個信綱出事了以後,再也沒有人來神社拜訪了,況,四周因為那場“霧隱再不斬和他的新同伴”的爆炸事故,已經被暗部嚴嚴實實地封起來了,這裡儼然成為了“宇智波營地第二”的危險禁地。
而在角落,幾乎沒人注意到的微微凸起的土堆,卻突然輕微地顫動了一下,上面新長出來的草因為這顫動而震顫,漸漸的,這顫動大了起來,愈發大愈發大,一隻髒兮兮的慘白的手忽地從底部冒出來,翻起大片灰黃的土塊,與此同時,有絲絲髒兮兮的金髮從中顯露,好像是被埋了很久一樣。
轟隆隆!
雨點連帶著雷聲,一併打下來。
一個少年吃力地從一片泥濘的坑裡坐了起來,似乎很茫然失措的模樣,抬頭,用手輕輕接了接從天而降的冰冷雨點。
雨下的愈發猖狂,自他沾了泥濘的金髮末梢凝結,然後墜落到額頭上下滑,蹭出一道又一道相對白淨的肌膚。
灰原信綱遲鈍地盯著掌心接到的雨珠,好像有些不記得自己先前已然被人殺死了一樣,就算記得,現下他麻木的大腦也只會排除自己現下從地裡爬出來的處境,以為這是一場光怪陸離的夢了,片刻,笑了笑。
“真好,又捱過去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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