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有人。”
鳴人望著前方晴天下顯得無比突兀的霧氣,試探性向前一步,那空氣中瀰漫的寒意如針刺骨。
“有人在戰鬥嗎?好……好厲害的忍術……”鳴人喃喃。
“不,這不是忍術,是血繼。”卡卡西糾正他,“難得的血繼限界。”
血繼限界。
迪達拉的表情因為這個詞變了,血繼對他來說有著特別的意義。
鳴人顯然沒有認真聽過課,正當他還想打破沙鍋問到底時,卡卡西蹙眉:“全體戒備。”
忍者總是服從紀律的,三個小鬼神色凝重起來,微微弓身,鳴人擋在達茲納身前,佐助和迪達拉掏出手中劍。
迪達拉感覺很新穎,也很神奇,無數次生死磨礪間鍛煉出的戰鬥本能在此時此刻無用武之地,他反倒在這過家家似的打鬧中奇異地感覺到一絲平和。
同時,他又煩躁地忽略了心底油然而生的不安。
真是複雜。
此時此刻他已經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因為分辨不出內心的真實情感而煩躁不已,還是因為已經分辨出了內心的真實想法而恨鐵不成鋼。
總之。
值得一提的是,目前為止,他對木葉和巖隱村的“背叛”並不能成立,但與此同時,他想,他大概得罪了一個不得了的存在。
……
兩道沉重的車轍從青草中央碾過,黑底紅雲的袍子勉勉強強合身地披蓋在老叟身上,從他身上並不能感受到絲毫生機,只有無盡的絕望和死寂。
一朵奇怪的豬籠草從地面小心翼翼地探出頭來,扯了扯蠍的底袍,換來明顯不善的一瞥。絕被這一眼看的有些發怵,毫不懷疑下一秒自己會被耐心耗盡的赤砂之蠍撕成粉碎。
“我不喜歡等待。而現在,我已經等了太久。”
是沙啞而粗礪的聲音,帶著顯而易見的不耐煩和殺意。
但是豬籠草不會害怕,不但不會害怕,還頗為享受蠍這種情感狀態波動大的暴怒狀態,於是他出言調侃起來。
“——居然就這樣直白地說出來了……這樣迫不及待想見我我可是會害羞的~~”
赤砂之蠍的聲線和他窮兇極惡的外表吻合,沉悶悶,兇巴巴,這糟糕的形象導致絕總是對他口口聲聲說的“藝術”抱有強烈的質疑。
蠍揚起沉重的尾翼,毫不客氣地將一隻小豬籠草砸成粉碎,然後另一隻豬籠草抹著並不存在的眼淚更加小心翼翼地從地裡爬了出來。
老叟陰鬱地瞥了他一眼,連身子都沒動一下,尾巴又高高揚了起來。
“——停。”白絕咳了一聲說道,用指尖挑開落在頭頂上他帶刺的尾巴,“這個是真身。”
蠍的尾巴停留到半空,意外順從地被絕撥拉到一邊,現在,他們都很清楚,不是發脾氣的時候。
“有線索了嗎。”蠍冷冰冰地問。
蠍把腦袋扭了回來,一雙死魚眼無精打采地望著前方空蕩蕩的大陸,說實在的,根據說好的計劃來看,九尾他們應該已經到了才是。
“嘻嘻。”白絕笑了笑,順勢在蠍不注意時給他打了一個粉紅色蝴蝶結——而蠍似乎絲毫沒有察覺。
也是,這具身體外形也確實是夠粗糙夠笨重,也因為這個,粉紅色蝴蝶結在他身上表現得愈發違和。
“他失約了。唔,真是不可靠的小鬼。怎麼樣,給他一點教訓吧。他們大概是在……嗯?角都和飛段也在那裡誒。”絕的聲音興奮起來,興致勃勃地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