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時候世界就是這麼小。
“……”
狹路相逢,再不斬的記憶力還是不錯的,飛段也是。對於那場戰鬥,兩個人都記得清清楚楚。
飛段的目光掃了一下眼前有些面熟的高大忍者,然後定在了他身後長相俊俏的小鬼身上。再不斬停下腳步,看了一眼飛段手上拴著的麻繩,眼神有些奇怪。
飛段被人拽了一下,剛剛和緩的面色一下子又垮了下來,接著,他身後走出一個面無表情的男人,盯著再不斬,拿出一個卷軸細細比對了一下。
那雙幽綠色眸子冷漠地盯過來,像極了捕獲獵物的野狼。
他身上的危險氣息讓人不由得心生警惕,明顯是來者不善。
再不斬停留片刻,向旁邊邁了一步,果不其然,聽見綠眼睛男人沉沉說了句:“留步。”
再不斬如他所願停下腳步,然而手卻緩緩摸向身後的斬首大刀,白也警惕地皺起眉頭。
“桃地再不斬?”
飛段很敏銳地看見,這個男人在聽到這個名字時不自覺地皺眉,於是在一旁嘻嘻笑起來:“沒想到要撈的外快就是你啊。”
角都鬆開繩子,驟然發難,雙手迅速結印。
飛段趕忙退了兩步,甩了甩自己麻木掉的手,在接收到角都習慣性警告的一眼後乖乖停下腳步,索性在原地看起戲來,還不忘戲謔地點評一句:“他可不弱,起碼對我而言。”
“再不斬先生!那邊!”
白的聲音急急從一旁傳來。
“退後。”
再不斬想也沒想上前把拽著他衣角不放手的小鬼甩到身後,斬首大刀瞬間出鞘。
“雷遁.偽暗。”
“嗞啦啦啦!”
再不斬揚起刀來,那道聲勢浩大的雷光打擊到刀刃上,發出刺耳的聲響,硬生生接了這一招的他隨後連人帶刀消失在原地,從角都身後陰沉地出現,與此同時,周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瀰漫起白色霧氣。
角都在原地面無表情地站立著,直到頭顱被瞬間割下,原本意料中的血液卻沒有迸濺出來。
再不斬站立在原地,先前他斬殺掉的,僅僅是半截枯木。
“你對得起你一千兩的價位,霧隱的鬼人。但是,到此為止了。”
“再不斬先生……”白在原地冷靜地準備結印,下一刻,卻被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飛段一把拽住。
飛段笑了笑,露出潔白的牙,大背頭向後梳,露出光潔的額頭,整個人痞痞的樣子,但是,他大的嚇人的手勁和紫羅蘭色瞳孔深處的陰冷卻讓人知道,他是認真的。
“小鬼,別添亂。”他說,“跟著角都賺了一天外快,今天,我已經很累了……等等。”
飛段又從懷裡掏出一個卷軸,那是一個人物畫像,他拿著畫像對著面前俊美的少年比對了一下,“誒,又是一個一千兩啊。角都要樂的合不攏腿了。”
角都眼神一利,警告般說:“飛段。”
“……抱歉抱歉,我是說……‘合不攏嘴’,嗯,向邪神大人發誓我不是故意的……”
突然,飛段漫不經心的調笑聲小了。
“是血繼呀……”他看了一眼自己從碰觸到小鬼的指尖到半天手臂迅速蔓延的冰霜,先前被桎梏住的白憑藉這一點靈活地擺脫了他,白看向不遠處濃霧下模糊的身影,眼神裡多了什麼飛段看不懂也不想看懂的東西,那樣執著和熾熱。
“我是再不斬先生的工具,能為他賭上性命做點什麼是我活著的全部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