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宗是卜卦聞名的宗派, 舉凡做事必要有承天之意的意思, 他們的宗派統一服裝是藍白兩『色』為主, 內裡白『色』的衣裳, 外面淡藍『色』的輕紗, 飄飄然若雲落九天, 自有一番浩『蕩』清澄。
縹緲宗走的則是仙氣飄飄路線, 無論男女, 皆是淺『色』衣裳,而那衣裳的顏『色』加入了漸變『色』概念, 乍一看上去恍若世間繁花集於一身, 不見絲毫雜『亂』, 反若朝霞至晚, 更有一番嫋嫋之意。
華文府算是儒修路線,以文章承天地,以文氣滌魔邪,他們修煉出來的浩然正氣凜然不可侵,正是根除邪魔的好方法, 稱一聲邪魔剋星都不為過。
他們的服裝以深青『色』為主,似茂林修竹, 自有青蔥立天地,不可攀折不能屈。
無極門算得上是玄學之中最唯心的那種了,同樣講究天靈根的他們在修煉的時候採取的卻是“一心知”, 各種修煉方法逃不脫“一心”, 心知則道達, 若可心知,凡人之身立得大乘,簡直比轉世重修還神秘。
只不過多少年,達到這種成就的也就是萬年前的一位,運氣不好,剛進入宗門還沒怎麼修煉進階,就碰到了妖修入侵,戰況瞬間嚴峻,上層的修士,中下層有戰力的修士,通通都投入了戰鬥之中,剩下他們這種剛入門的,撐死能夠打虎的凡人,一籌莫展,似乎只有躲在安全的地方等待結果的份兒。
誰知道,那位名為蒼煥的變異風靈根弟子,竟然能夠領悟無極門的“一心知”,以神念化風,於蒼穹俯視… …短短一天之中,練氣,築基,結丹,元嬰,分神,合體,大乘,達到大乘的那一刻正是晚霞漫天的逢魔時刻,他於潛藏之地御風而出,風行而上,直赴最緊急的戰場,成為了戰場上極為能戰的大乘戰力,不說力挽狂瀾,卻也讓人類修士多了些勝算。
幾乎要淪為十宗墊底的無極門因此聲名煊赫,等到戰後,新招收的弟子多了近乎三成,只可惜,萬年了,那種神話再不可複製。
而那位製造神話的蒼煥仙尊,在戰場上隕落,並沒有辦法再廣為介紹他的成功經驗。
好在修者多有一些空白玉簡方便記些隨筆日記之類的,而成為大乘之後,一秒之內便可萬餘言,倒也不至於讓他這個神話成為虛假的傳言,逐漸泯滅在歷史之中。
他們的宗門服飾是有些虛渺的菸灰『色』,淺淺淡淡的,像是一縷劃過世間的輕煙,凝聚著人間的煙火氣,超脫,卻不脫離。
丹青閣是以畫道著名的門派,他們的統一服飾就如同鋪陳好的畫布,上面並無繡紋,全是各自親手所畫,可花鳥,可魚蟲,亦可騰龍描鳳,只看靈韻,便可知威力,也大抵能夠猜測著衣人的畫道功底如何。
天音閣走的是音攻路線,服飾之上多有墜角,金玲玲瓏,玉佩鏤空,風過自有迴響,其音必有生動,一襲粉衣並不魅人,便是男修身上著粉,也只見清潤。
千光寺的大和尚們以金『色』袈裟為主,也有紅『色』,白『色』,光燦燦的腦袋比衣著更耀目。
天工閣到的不算晚,大略一眼,便知後面還有無涯島的人未到,深藍『色』的衣裳如大海一樣,看上去也是舒心至極的天藍地清。
屬於天工閣的深紅『色』投入廣場之中,就像是滾油中澆了一勺涼水,噼裡啪啦的,飛濺不斷。
“這就是天工閣最新的雲天舟吧,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外賣。”
“啊,今年帶隊的是王長老啊,這可真是… …”
“傅師兄來了嗎?我聽說他可是這一代天工閣的頂樑柱啊!”
“天工閣佔據煉器魁首多少年,真希望今年有人能把他們打下去,哪怕是第二呢?”
“一會兒可要去套套近乎,我正有個煉器的問題想要請教吶,他們可是專業的。”
“若是能夠把飛劍便宜點兒就好了… …”
作為後勤門派,被萬眾矚目著的天工閣簡直像是一塊兒肥肉,誰的目光都是垂涎欲滴。
“第一次來吧,習慣就好!”
在船上頗為健談的師兄如此說著,想要拍拍林朗的肩膀,他們之前就在一起,下船之後也還是站在一起。
傅飛羽這個頂樑柱則站在前面,他一向都是高冷人設,對林朗這個師弟也沒多少親近的意思。
“說得好像師兄來過好多次一樣。”林朗這樣說著,目光也如很多初次來到的人一樣在四下打量,屬於少年人的興奮,難得有些熱情點染了眸光。
師兄『摸』『摸』鼻子,他還真是第一次來。
各宗派的院落安排劍宗早有規劃,被一一引領離開的時候,無涯島的人到了,海龜造型的船像是個移動的堡壘,防禦無敵,從船上下來的那些深藍『色』衣裳的弟子一個個也都如同套著一層寒冰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