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照在了陳文非的臉上。
他猛地抬起頭來望著天上的太陽,陽光,竟然是如此的溫暖舒服。
是啊,他已經好久沒有這樣曬過太陽了。
此刻他已經辦理好了出院手續,後面姍姍來遲兩個人,分別是許家松和臧小北。
三個人是一起辦的出院手續,本來就屬陳文非的腦袋需要留院多觀察一段時間,可陳文非也不傻,他費盡一番口舌,終於讓醫生提前批他出院。
前提是,每半個月要回來複查一次,以免病情惡化,腦袋上的事可不是小事。
他們住院的這筆錢,全都有人給他們掏了,陳文非現在真的是身無分文,也還好這次不用他自己花錢。
臧小北做了一個可以說是很重大的決定,但他可能自己也還沒下定決心。
只是說,他跟上級請示了,自己調整一段時間,先有一段時間不再參與到考古工作去。
他也沒下定決心自己到底要不要這麼做,可他的的確確不是考古的料他自己知道。
臧教授一生,帶過無數的學生,可能只是臧小北一個人算是他的學生裡學最久的,卻也不是學最好的。
放棄考古,等於他把二十年來的一切都化為零,換做誰都要考慮過才能下定決心。
可能他也在想,如果出來的話要靠什麼營生現在。他的積蓄不多,雖然臧教授在託夢的時候告訴了他自己所有的財產,也夠他花剩下的一大段時間的了。
可他拒絕了臧教授,分文不要。
他覺得臧教授當初收養他已經是最大的恩情,還把他撫養這麼大。他不能再要臧教授的錢了。
臧教授沒辦法,但還是把所有的財產都告訴了他,之後還讓他實在不要,就替自己都捐出去吧。
回來以後,臧小北確實都捐了,還是陳文非陪著去的,許家松因為行動不便就自己呆在病房裡了當時。
他決定,雖然不知道未來該如何走下去,但他還是想先陪陳文非回去他們那。
這幾天的接觸,他能感覺出來好像陳文非家裡面發生了很大的事情。
許家松還沒跟他說呢,他肯定也不能直接問陳文非,只能是一天接一天地過去,毫無辦法。
他也想幫陳文非,自己認為,可能是因為他救過臧教授和自己,所以才要這麼幫他。
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幫上什麼忙,也不知道自己會面對什麼,只是想著能幫上什麼就幫上什麼。也有一部分原因,許家松表現出來的自信……
望著身後這兩個姍姍來遲的人,陳文非嘆了口氣。說道:“你倆這還打算跟著我回去呢?連辦個手續都磨磨嘰嘰,要你們倆有什麼用。”
“誒非哥你這話就不愛聽了啊!誰說我們辦事磨嘰了?還不是因為你插隊!不然我們早就辦完了!”臧小北開口說道。
身邊的許家松也連忙跟著說:“對啊,而且誰說我們沒用了?只是還沒到你求著我們的時候,嘿嘿,等你求我們的時候,我看你還敢這副德行嗎?”
兩個人一唱一和,完全也是開玩笑的語氣,陳文非當然也明白。
只是他現在,完全不想開玩笑。只是跟著樂呵了一下,他便不屑地轉身繼續走了起來,身邊的許家松和臧小北也趕緊跟了上去。
“跟你們掰這些話,我還不如抓緊時間去吃頓早飯,等會去買火車票的時候也不至於排隊站不住腳。”
說著,轉眼間三個人就找到了一家麵館坐下。
這家麵館倒也是有些神奇,偌大個店裡竟然沒幾個人吃。正是因為人少,陳文非他們三個才進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