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連站著上朝都無法支撐住。
少年皇帝賜了他一把椅子,允他坐著上朝。
即便坐著,也是虛汗頻出。
在眾人吵得不可開交之際,衡志韶忽然掩唇,一陣悶咳不止。
像是要把肺也一併咳出來似的。
聽的人膽戰心驚。
朝堂之上才安靜些許。
衡志韶拿下掩唇的帕子,蒼白的臉上,唇上卻是染上了鮮豔的血色,他看向諸位大臣,嗓音沙啞無力,“諸位怎麼都不說了?”
無人敢說一句,‘這不是怕大人咳死’。
耶律珩適時開口,“衡卿身體抱恙,朕理當允衡卿回府修養,只是……”少年皇帝沉吟一聲,眉間早已沒有他這個年紀的青澀,語氣擔憂的道:“朕尚年幼,此次收服西疆,更有諸多事宜要仰仗衡卿與太傅二位,還望兩位愛卿保重身體。”
這一句話,表達了對衡志韶的關心與青睞。
卻也不曾忘記宋太傅。
足以能見這位少年皇帝,已逐漸長成。
衡志韶強撐著起身,拱手謝恩:“多謝陛下。”
宋太傅也出列謝恩。
短暫之後,耶律珩才問,“關於輔國公摺子上所言,衡卿有何見解?”
衡志韶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
而是說此役大勝,主帥功不可沒,可十多萬將士亦有功,因戰而喪命的將士更應該撫卹其家屬,南境接連兩次大戰,皇恩也因恩及南境的百姓、東羅擅自出兵偷襲南境更應當問罪,有許多的事情等著陛下裁奪。
坐在高高帝位上的少年皇帝沉默片刻。
“依定國公之言,朕會定奪此事。”
下朝後,耶律珩留下了衡志韶在御書房內。
不同於在朝堂之上,他端坐於帝位,隔著距離,便有些看不真切。
在御書房中,兩人離得近些。
他才發現,在登基時目光中仍有怯意的少年皇帝,短短兩年裡,已成長為不露喜怒哀樂的年少帝王。
不令人窺探出他的心思。
這方是帝王。
衡志韶知他留下來,想問什麼事情,先一步開口:“陛下可是,西疆第一皇子是死於誰手?”
耶律珩疑惑了聲,“不是肅表哥麼?”
私底下時,他才會褪去不符合年紀的深沉。
衡志韶緩緩搖頭,目光平靜的望著他:“景拓率萬人攻打南境,彼時南境已經因東羅長達數日的偷襲筋疲力竭,南境即將被攻破時,輔國公及時趕回,景拓為了殺出一條路,挾持了夏……夫人。”
少年皇帝詫異了瞬,“是肅表哥的那位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