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兗南夫人!夏夫人刀下留情!”
遠處傳來李鴻章的聲音。
圍觀的將士皆是李鴻卓手下兵,怎麼不清楚他的聲音?
此時聽他喚眼前這個婦人為‘兗南婦人’,徹底傻了。
這婦人就是以一人之力重振兗南鄉的那位兗南夫人?!
還是耶律大將軍的夫人?!
那位青樓出生的女子?!
所有人臉上色彩紛呈,有不安也有激動。
夏寧聽見李鴻章的聲音後,收起把玩的匕首,將腳從男人身上挪開,視線看向李鴻卓。
李鴻卓似是匆匆從城牆上下來,手中連一盞燈籠也未提,王發跟在他身後,一路小跑方能趕上他的腳程。
圍著的將士自發給他讓出路通行。
李鴻卓臉色凝重,朝夏寧抱拳道:“前因後果王發已向我說明。冒犯夏夫人及兩位娘子之事,的確是我這幾日疏忽——”
夏寧聽著他的‘道歉’,忽然失去了繼續聽下去的耐心。
雙唇輕啟,吐出的字詞字字冰冷:“請婦人來給謝先生打下手,以來緩解軍營如今救治緊迫的現狀,是我給將軍提的建議。今夜發生的爭執,我亦有一半的責任。”
她本是豔麗至極的面龐。
此時臉上只有冰霜凝結的寒氣。
方才話裡話外將責任攔了一半在自己身上,在其他人耳中,聽起來似乎有那麼點道理。
畢竟軍營裡都是男人居多。
便是母豬養在軍營裡,看久了也都會覺得比公豬順眼不少。
更何況是幾個人婦。
他們一時忍不住調戲一下,也是……人之常情嘛。
夏寧將這些人的表情一一看入眼中,眼底的寒色更甚,最後,她將視線落在李鴻卓身上。
李鴻卓隱約明白夏寧言外之意,連忙道:“夫人言重了,是我——”
只是反應的太慢。
也就說明他遲遲未察覺夏寧發怒的根本所在,仍在以為今夜婦人被調戲是偶然發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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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寧不顧李鴻卓仍在說話,徑自轉身,走到跌坐在地上的夫人面前,彎腰伸手將她從地上扶起來。
夏寧把手中的匕首交到婦人的手中。
匕首一直被她握在手中,握把上帶著暖意。
婦人幾乎接不住她遞來的匕首,眼神恍惚、怯怯不安的望著夏寧。
夏寧的聲音格外堅定,不似玩笑:“方才那個男人哪隻手非禮了你,你就用它把他的手砍下。所有責任,皆有我來承擔。”
她聲音雖然輕,卻也足以傳入每個人的耳中。
李鴻卓知她對東羅人下手極狠,竟是沒想到她對自己人也如此狠心,對一個將士來說、對一個男人來說,沒了手這一輩子等於廢了一半!
“夫人——”
李鴻卓開口就像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