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一味的衝她笑。
笑的一團可愛。
夏寧回去洗漱換衣後,才從屋子裡出來。
今日兗南鄉的天色仍是陰沉沉的,像是積攢著一場大雪將下未下。
她的衣裳顏色素來寡淡無趣,即便如此,也難壓她豔色逼人,在兗南鄉的這些日子裡,她連一隻銀簪流蘇釵都不曾戴上,最愛戴絨花簪子。
她的模樣擺在這兒,又常帶著絨花簪子進出見人。
是那人更襯簪子的精巧。
不少商人見了都來打聽,她這是哪兒買來的簪子,倒也帶動了江南的絨花買賣,前一次周掌櫃來信時,字裡行間都是止不住的滿足。
今兒個,她拿了支海棠花的絨花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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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在髮間,恍惚一見,似是悄然而至的春色緋然。
歡姐兒被她抱在手裡,小胖手一直摸著她頭上的海棠花簪。
虞婆婆走來,將歡姐兒接過去,卻不防歡姐兒直接將她頭上簪子的扯了下來,抓在手裡咿咿呀呀的笑著。
虞婆婆吃了一驚,忙要去奪回來,“歡姐兒聽話,這可是娘子的首飾,不好玩的!”
一抽走,歡姐兒盯著自己空空如也的手,癟了癟嘴巴,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眼淚珠子呼啦啦的擠出來。
夏寧又把簪子塞回去,“讓她玩罷,”說著,伸手掐了下歡姐兒肉嘟嘟的臉頰,“女兒愛美,咱們歡姐兒打小起就愛這些,將來定也是個美人坯子,是罷?”
拿回海棠花簪後,歡姐兒才止住了哭聲。
虞婆婆用帕子擦去歡姐兒臉上的眼淚,“歡姐兒是有福氣的,能得娘子這般喜歡。”
小孩子的傷心快樂只在一瞬間。
歡姐兒又咯咯笑起來。
夏寧對虞婆婆說的話卻只是淡淡一笑,並不接下。
她陪著另外三個孩子玩了會兒,院子裡的笑聲聽著熱鬧的很。
虞婆婆抱著鬧覺的歡姐兒進屋子裡去,隔了會兒出來,見夏寧還陪著孩子們在玩,虞婆婆難免心疼,招呼著孩子去吃些點心吃些水歇息會兒,又端了一盞甜羹給夏寧,“娘子臉色瞧著仍不大好,孩子們玩鬧起來沒個分寸,娘子應當多顧著些自己身子才是。”
夏寧捧著甜羹,小口小口的喝著。
甜羹溫度適宜,剛好能入口。
喝下去後,身子也跟著暖了起來。
“躺著也睡不著,還不如出來聽聽笑聲熱鬧些……”夏寧垂下眼睫,又想起昨夜的事情,密集的羽睫擋住眼中的低落。
自從來了兗南鄉,同魏娣等人熟悉後,虞婆婆方知那位郎君的身份。
那位將軍必定要去南境上戰場的。
戰場上刀劍無眼,夏娘子如何不掛心?
這事,她也不知如何勸慰才好,只能看著夏娘子一日日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