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成想,她走到空地外,百來個婦孺,其中有一半人都躲在避風處,指著場中的侍衛七嘴八舌。
“傅將軍讓我們來這兒是來避難的!你們兗南鄉現下是什麼意思?要把我們往火坑裡推嗎?”
“就是!我們一群女流之輩,手無縛雞之力,若是真遇上什麼危險你們打算怎麼向傅將軍交代?!”
“連個趁手的武器也不給我們,怎麼練啊!”
“這是讓我們用命去換命不成?!”
叫囂的不過那十幾個人。
卻帶著其他的婦人也不肯跟著侍衛練功。
夏寧聽見後,走到場中。
視線在場中掃過一圈,閒庭信步般走到一棵樹下,單手摺下一根樹枝,走到一人面前,這婦人見夏寧眼神冰冷,不由得有些心虛,正要後退兩步時,夏寧忽然出手襲擊。
帶著毛刺尖的樹枝緊貼著她的喉嚨。
夏寧氣勢駭人,眼神犀利。
厲聲道:“真正想殺一人,隨手摺下的一根樹枝都能要了她的命。”
她的美貌昭昭。
可她出手這一瞬間的肅殺,亦是昭昭。
若非她及時停下,她真有可能用一根樹枝就要了這個呱噪婦人的性命。
樹枝後離開婦人的脖子,她捂著脖子跌坐在地上,眼淚大顆大顆的淌下,肥胖的身子劇烈的顫抖。
夏寧甚至連一眼都不屑看她。
將手中的樹枝折斷。
在安靜的空地之中,樹枝斷裂的聲音清晰而刺耳。
她隨手扔下去,視線再一次掃過在場所有的夫人,嗓音冷冽清晰,字字句句夾雜著寒風,傳入所有人的耳中:“我收留你們是承傅將軍之意,你們所住、所用、所食,皆是出自我兗南鄉的盈利,我也不要求你們償還。但我兗南鄉不養一類人——那些自怨自艾、整日就知道抱怨、挑刺的人,等著旁人保護的,張口就是我家夫君曾是富商等等的無用之人!要想受我兗南鄉庇護一日,想吃這兒一頓飯的,就給我動起來!再讓我聽見誰敢抱怨一句,不必在告知我,侍衛直接收拾那人的東西給我扔出兗南鄉!”
餘音仍在空中迴響。
夏寧擺明了態度後轉身離開,視線淡淡掃了眼侍衛:“愣著做這麼,還不趕緊操練起來?”
侍衛立刻回神,抱拳回道:“是!夫人!”
在夏寧離開之後,才有人敢出聲。
極小,極其謹慎的求問聲。
“這位……就是兗南夫人……吧?”
夏寧從空地離開,正打算去客棧,顧兆年悄然靠近,與她一同走在正街上,往她面前豎了個大拇指,“夏夫人,嘖嘖嘖,厲害,佩服!”
夏寧回了他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臉。
“有事說事。”
語氣早無方才的凌厲。
在熟人面前,甚至還露出幾分疲倦。
這些時日,她極難入睡,便是睡了也睡不沉,眼下已有淺淺的青色。
這會兒只聽著顧兆年閒話,有一搭沒一搭的應著,說的多是兗南鄉內的雜事,顧兆年從前只管那些建造之事,最近卻對旁的事上心許多。
他本就有能力,只是有些事情懶得去管。
短短一個月不到,很是上手。
不遠處,侍衛匆匆來報,從南境那兒又送來不少人。
喜歡金屋藏嬌請大家收藏:()金屋藏嬌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