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扞守南境時,她便守住兗南鄉。
若真到了南境失守那一日,她去南境,奪回她的人。
而兗南鄉……
夏寧掀起眼瞼,隔著青霧紗幔,看著眼前的人,忽然笑了下。
她,已不是孤身一人。
是她方才錯了。
兗南鄉不是絆住她的步子,而是她必須活下去的底氣。
顧兆年收回手,“成交。”
他揹著手,老神在在的走出屋子,立刻有人圍上來,七嘴八舌的問夏夫人如何了。
顧兆年視線淡定的掃了圈這些擔憂的眼神,嗤笑了一聲,“爾等凡人,還是多睡些去吧。”
如此強大的女子,當真輪不到他們擔心。
也正如顧兆年雖說的,‘兗南夫人’第二日就已恢復如常,一大清早就開始忙碌,與侍衛重新調整兗南鄉守備,又命餘下的侍衛一人領十人為一隊,每日早晚巡邏兗南鄉,杜絕賊人有可乘之機。
兗南鄉目前餘下之人不足一百。
夏寧也提前明說,之後的日子會更艱難,但只要他們在一日,夏寧就發一日工錢。
若受不住苦的,又想要偷懶耍滑的,在被她發現之前,自己先行離開,一旦被她發現,下場可不是單單趕出去那麼簡單。
她放了狠話,自然有人不服,夏寧當成結清工錢,請侍衛把人客客氣氣請出去。
餘下者,皆不敢再多嘴半句。
他們愈發知曉了,這位兗南夫人的狠性。
又過了幾日,陸續有從南境逃出來的婦孺抵達兗南鄉,這些婦孺大多都是住在南境外城的百姓,又或是商人的家眷,男人選擇留在兗南鄉,把逃出來的機會讓給他們。
只是……
他們的男人、家人都還在南境外城。
即便逃出來了,卻也無人露出笑顏。
只有尚不知事的孩童對兗南鄉極其好奇,才顯得熱鬧了些。
婦人們壓抑著哭聲,與人訴說著痛苦。
一時間,感染了兗南鄉所有人的情緒,跟著她們的控訴聲、恨極的怒罵聲,似乎也跟著他們一同見了一回煉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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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寧給了她們幾日調整的時間。
安排衣食住。
她親力親為,讓自己徹底忙碌起來,令自己無暇閒下來胡思亂想。
一批批婦孺前來投靠,從最先一批的衣衫整齊,再到後面的衣衫襤褸,甚至連衣衫上沾了血漬,棉衣破了口子,他們也沒有可以更換的衣裳。
來的越晚的婦孺,衣衫愈發破舊。
多是些平頭百姓。
看著身體還算結實。
等她們情緒平穩下來後,夏寧開始安排侍衛每日帶著婦人練功,只要不是病的起不來,統統都要每日練功,每二十人編排成組,一日巡邏兗南鄉兩次。
夏寧不願白養閒人。
更不想這些婦孺整日裡自怨自艾,帶著她的人也鬱鬱寡歡。
她吩咐下去後的第二日早上,想去看看她們的晨練如何。
她也不盼著那些逃來的婦孺志氣昂揚,只要她們一日裡少哭個半日,就算是成功了,至於巡邏一事,雖都是些女人,但人多耳目多,這頻次與規模,多少能起到唬人的作用。